盒子里的贝拉[上篇](4)

几天之内，企划工作人员和直播员都被锁在屋子里，有线与无线网络被完全切断，私人通讯设备也被关闭，收在角落的一只盒子里。除了看管他们的陌生人，这间屋子与外界的风浪断绝了联系，剩下的四个人完全无法想象观众会怎么想。以前她们能预演可能出现的负面情境，但这次发生的事情过于跳脱常轨。贝拉怎么了？人们会怎么想？这完全超过了她们的想象力。
第二天晚上，有几个工作人员被叫出去，但女孩还是不准出入。第三天，乃琳和嘉然在想办法让两夜没睡的珈乐休息。第四天，企划工作负责人进来了。他们目光交会，但无话可说。“你知道吗？”乃琳勉强问了负责人一句话。对方摇摇头。
行吧，那没关系了。“所以，结束了？”
负责人将四人扫了一圈，看起来也只有乃琳有力气说话。她把四只文件袋都交给乃琳。
“带她们回去收拾一下吧。你先别去看……那些东西。车在楼下。”
乃琳点头。她和嘉然一人搀着一个伙伴离开了。她们几天没有洗澡，身上湿痒难耐。
“以后有机会再联系。”擦身而过时候，负责人说。
企划愕然终止，一封毕业公告也没有。任凭粉丝怎么胡闹，人已经不在了，没有官方信息能回应他们。藏在权力、资本和企划的幌子之下的，那个穿着白制服的技术组织，在高效运作之下没有露出一丝马脚。无数的谣言、“内部消息”和“合理推测”在互联网上蔓延，早已冲破Asoul的小圈子，但关于先进人工智能的讨论全被定向压制。贝拉怎么了？这样的真相甚至会超过整个时代的理解力。然而，一切高潮过去，在所有喧哗中间，还有一些人失去了力气，把所剩无几的精力都花在遗忘上，想要这已失去美好的记忆不至于让生活难以为继。

打开门，公寓还是原封不动的那间。珈乐一进屋，茫茫然就往贝拉房间飘去。嘉然向乃琳示意之后，就拉着向晚到她们经常一起睡的房间去了。乃琳没有回房，坐在客厅沙发上。她怕自己崩溃。她尝试拿出刚到手的手机，却被走出来打水的嘉然发现。
“别。”
“我怕……”
“求你了，乃琳。”让大家都安安静静休息一下吧。
乃琳把手机扔掉了。她去冰箱抓了点零食充饥，有力气之后，冲了个澡。后来她还是回到房里，关上门，睡了，到深夜又醒来。她见珈乐房间还是空的，就贴到贝拉房门上，听见也没有动静。向晚的房门这时候开了。
“琳？你也醒了？你看过乐了？”
“还没，”乃琳抽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精神状态，我怕做错事。可能她也累昏了，要么先让她休息吧。”
嘉然点头。“说到这个，精神状态……”她站在门口，示意乃琳过来。乃琳随她进了房间，心砰砰跳。嘉然独自一人出来，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向晚靠在床头，醒着，但不理人。乃琳向嘉然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