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与剃头匠(5)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嘈杂了这份安静，剃头匠看向我，我也看向他，都没有说话，他轻拍了一下客人的肩，轻声说着，“电话，你接不接。”客人却没有反应，直到他又拍了两下，毛巾底下才传来慵懒的声音，“不要管，不接。”原来客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他又站定等了一会儿，有去拿了一条新毛巾浸湿再拧干，把客人脸上的毛巾取下，用新毛巾来回擦了两遍，最后看到客人红彤彤的脸色，他才放下毛巾抬起椅子。
客人揉了揉眼睛，摸了摸脸，照了照镜子，又坐了一会才算彻底醒来，站起来付了钱，他全程就站在旁边，与我刚进来时的站姿无二，也同样无话。直到他站起来，他才看向我，“洗头！”又是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时又有一位客人进来，与剃头匠话语中好像之前来过，看有人便先回去，这时过来又正巧我在。正说着，这时女人也从内屋出来，披着外套，拿了一个折凳，坐在客人边上，聊着客人孩子的事情，“这里应该都是常客罢，怪不得看到我的时候都挺惊讶的。”我想着。
剃头匠领我坐到椅子上，我才看清椅子前的柜子上排放的东西——从左到右分别是，直立挂起的吹风机，平躺着的电推子，列着一排从小到大按号排列着剪刀的皮套，三把从小到大排列的剃刀，几个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的小瓶子和小盒子，两块海绵和一小罐发卡。我正对着这些器具发愣。他先说话了。
“剪什么样？”他从镜子中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微笑着看着我。
“您开心就好，随便剪剪就是。”我一下子掏出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