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犯人(4)

强奸犯在地上扑腾两下，没了动静。
周遭一片寂静。
两秒钟后，一个犯人娘们似的尖叫起来，那声音能把分贝仪爆掉。众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尖叫的尖叫，乱窜的乱窜，还有像我一样把刚刚吃过的食物全都吐出来的幸运儿。
我余光勉强瞥见壳冲炸说了什么，后来有个听清的人告诉我，他说：
“死透了，真没意思。”
上次看炸枪毙的时候好歹隔了大半个橄榄球场，比这样的近距离凶杀现场刺激程度翻了几番，吐到最后，我直接昏了过去。
壳再次被判为终身监禁，炸成了他的监护人，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
绒是在那批新人里最先被姊妹看上的。
那时离壳杀人时已经过去两月，炸和壳玩了一个月的监护人游戏之后就腻了，壳后面也都没犯什么事，所以炸没再跟着壳，就连监室都是两三天进一回。
绒甚至比当年的壳还小，还差七八个月才十九岁，常常被堵在某些地方，难堪得茶饭不思。

绒说他是聚众斗殴，不小心捅了人一刀，那人失血过多死了，判的无期。直到某天，我看见从未对此事发表过任何看法的壳跟姊妹们说:“ 你们不是想跟我玩儿吗，把他给我，我陪你们玩。
绒和壳不一样，他们之间的差异是是否有过那种被磨平所有棱角依然默默发着光的气质，绒太小了，他还不懂这些。
“在监狱里呆着的自然都是些可恨之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就算绒遭受到那些事情也是他自作自受，没什么好同情的。”我这样告诫壳，“ 到时候遭殃的指不定是谁。”
那晚，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我心里堵得慌，我知道炸绝不会善罢甘休。
绒死于三天后，理由是越狱未遂，不知悔改企图攻击狱警，被失手击毙。
我看见绒白净的脸上是死亡无法褪去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谁干的大好事，炸甚至找好了替罪羊，一手移花接木耍的那叫一个漂亮，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想站起来大喊三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