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犯人(3)

我看见他整天整天的把口琴放在兜里，时不时摸几下，露出那种欣喜而又满意的笑容——那几乎又让他散发出那种刚入狱时的光芒——神采飞扬，漂亮得没话说。
炸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壳实在太明显了。
某天炸把壳堵在墙角，对他说了些什么，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壳面色很是难堪：“你在侮辱我吗。”他咬牙切齿的说，手握得很紧，我能看见那些紧绷肌肉下的苍白无力。我相信炸也能看到并以此为乐。
炸毫不在意地笑笑——至少看上去是——离开了。
壳被关禁闭一星期，理由是私藏违禁品。他出来后第一句话是：“抱歉，口琴被扔了，我没能找回来。”语气里是少有的疲惫。
又过了一星期，休息室里多了一架钢琴，说是为了让我们陶冶情操。
怎么朔呢，要不是我负责钢琴的搬运工作我就信了。
“这个钢琴真的很好？”
“不管好不好，五十多万的钢琴在我们监狱除了壳也就只有狱长敢买了。”

“把我压在钢琴上面干。”壳在一天晚归后这样对我说，第一次露出弱小的姿态，“我动手打了他，现在我的手骨为那一巴掌断了。”
我知道能让壳动这么大肝火那炸绝对不止做了这些。
三个月后，壳的手骨愈合了，但再也没法流利地弹琴。
“我被毁了。”他说。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几乎被毁掉了。
他开始变得残忍而喜怒无常——像炸一样。
所有人都是帮凶。
我也是。
某天吃饭，一个强奸犯把壳按在桌子上吻，不，啃他的嘴，炸就站在不远处旁观着。壳在挣扎的间隙抬头看他一眼，然后一反常态地开始热烈地回应他。
我看见壳的五指微微收了收，估计是在盘算着要不要把这人的嘴唇割下来。
壳左手伸向那人颈后，右手绷得很紧，他微微侧过头，装作吻得很投入的样子，右手却呼地抬起，骤然发力，一叉子刺进那人的眼睛。他用力极大，几乎没进去半个叉子，趁着那人起身的间隙他眼疾手快的抢过我手里的刀，以一个极为狠厉的姿势把那把刀插进那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