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7）(9)

“……”
夏如沉默不语。术业有专攻，他现在几乎手足无措。再怎么说，这也不属于他擅长的领域。
秦九或倒是多少理解了一点。之前听夏如说过——不对，应该算是暗示——华天则的大脑机能有些问题。当时她还以为这是种修辞手法，但现在看来，这是百分之百的事实。如果华天则没有双重人格，那就是刚刚体会过一次心理崩溃，才使得性情大变。结合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似乎后者更有可能。
她也很依赖夏如吗？
蛊惑倒是想立即介入——以姐姐的身份出现，并告知夏如和秦九或关于华天则的情况，但被艾米阻拦住了。
【让她说下去吧，这对大家都好，不仅是夏如，也包括秦九或。还有——也让我暂时满足一下私心，可以吗？】
蛊惑本来有些犹豫，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带着悲悯的神情地看向艾米所在的方向，叹了口气，重新坐下。
这边，三个人的谈话已经变成了一个人的训话。华天则继续用冷冷的声音对着夏如说：
“我知道你对感情不上心，但不可理喻的是，你竟然以此为借口，把他人对你的感情当成空气。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华天则有多么重视你吗？还是说——”她眯起双眼，“你在装傻？”

“不要这么说小如！缺乏情绪不是他的错！”秦九或还没有听过谁这么跟夏如说话，不禁有些生气，“还有，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对待我的时候其实很用心的！”
“你？”华天则嗤之以鼻，“你也可以理解人心吗？别做梦了，其他人工智能我不清楚，但你根本没有体会过正常人类的生活。因为他，你的创造者，就不是个正常人。”
“别太激动了，九或，她说的也有道理。”夏如安慰着几乎要失控的秦九或，随即话锋一转：“但有一点，我确实重视华天则。也正是因此，我注意到你在称呼自己时，用的不是‘我’，而是‘华天则’——你到底是谁？”
“一个想教训一下你的人而已。”华天则——或者别的什么人——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换回冰冷的声线：“不过，你所说的‘重视’，恐怕只是因为华天则的能力吧——要是秦九或失去了强大的计算能力，你还会选择她作为自己的伴侣吗？”
“这种情况不成立。如果没有计算能力，九或就不是九或。”夏如意识到，对方不是善茬，因此也改变了自己的语气。
“行，那我换个问法：如果充分发挥出秦九或能力的条件，是让她冒着生命危险行动，你会怎么做？”不等夏如开口，她就冷笑着替他回答道：“呵，根本不用你自己承认，之前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