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若字集 其一】若未罹(10)

过了一段时间，民众开始安于现状，不管是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少女的病情没有恶化，可能都归功于博士平时给她的药剂。从原本一个连抑制剂和镇痛剂都分不清的少女，现在也变成能偶尔帮博士写点东西的“医生学徒”了。
她不喜欢研究员这个名字，也不喜欢总在镜头前出现的白大褂们。新闻上总是神话这些在白房子里工作的人员，说得他们好像矿石病的天敌一样。
明明矿石病的天敌就在身边，为什么没人提到呢。
如果他们真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每天由于矿石病而死的人依旧在增加。
有一天她不小心在看电视时抱怨了一句，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博士生气，真的生气了。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拧着眉头，他的脸色几乎没有变化，但少女看着他，害怕地不行，脑子空空，不知该道歉还是闭嘴。
博士转身，抬起了手。像是心头的阴影挥之不去，她紧闭双眼，抱着自己缩了缩身子。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只有博士在一旁帮她理了理头发。
“不要随便指控那些在做实事的人。”博士抿了抿唇，轻声说道，“要多想。”

少女压低了头，“嗯”了一声。
一年的合约很快就到了，少女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又该搬家。有一天博士突然问道：
“你喜欢哥伦比亚吗？”
“我，不知道。”
“想试着去喜欢上它吗？”
少女仰头，不明白博士为什么这么说。
“有没有想去的学院啊？”
博士坏笑，从背后拿出了几张学院的广告。
少女像触电了一样立在原地，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
“怕什么，我还说这些学院太差，配不上阿九呢。”看着少女收回视线，博士假意咳嗽了一声，“哥伦比亚国家医学院，离家也就三十分钟。”
少女呆住了，只是盯着博士的眼睛。
“想去吗？”
“想。”
声音细地连她自己可能都没听到。
“哈哈哈哈！”
博士大笑，少女紧张地攥起拳头。
“那就去那里。”
少女不知所措，稍稍张着嘴，眨巴着眼睛。
“我可以帮你弄到莱茵生命的推荐函，入学申请什么的也简单。还记得你以前帮我写的论文吗，学院里那帮老家伙迫不及待想要见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