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嫁衣同人文【前缘】(9)

他想去道歉，祝小红却压根儿不见他。初三，初七，十二。
“祝姑娘讨厌梁某？”
最后一次敲门在正月十四，门的那边没有回应。他安静地放下挑选许久的手包。手包是暗红色，祥云暗纹大方典雅又不至于喧宾夺主，黄铜包边，交扣以两枚圆润珍珠点缀，和她看堂会那天的红裙正好相配。
正月十五开箱，戏班一人一段拿手绝活，他换上了高宠的行头。都是长靠武生戏，班主没说什么。
直到他们谢幕，祝小红才匆匆忙忙冲进后台，大衣一脱，随手扔在椅背，喝口水润润嗓子就走到幕前。
梁少平从来没在台下见过祝小红唱歌，总是隔着厚重的幕布听声音。鬼使神差的，他没有跟着戏班离开，而是站在他第二次看见祝小红的地方。
话筒立在她身前，她还跟初见时一样，穿着天蓝色旗袍，散下长发，目光中带着羞怯。如此寡淡的装扮显然不能吸引目光，台下的看客有些兴致缺缺，议论着戏班谁的唱功长进了。
他看向舞台，与祝小红遥遥相望。

她仿佛一直盯着此处。
“烟迢迢呀，水迢迢，妹妹我一直在等情郎…”
“妹妹我不求富贵和荣华，但愿与情郎长相守，生生世世不分离。”
她的歌声婉转悠扬，带着少女的羞怯与向往。以往她唱这首歌像柳絮飘萍，这次却像磐石，配上歌词竟相得益彰。她的眼睛很亮，嘴角挂着甜笑，曲毕，一改往日的鞠躬，她习惯性的将头低下，把玩发梢，让人想起戏本里的莺莺，丽娘。
这首歌是唱给他的。
这个荒唐而又疯狂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再也不能消失，就像她那时的天蓝色身影，伴着甜蜜闯进脑海就再也赶不走。
他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快去，快去呀。”
他想立刻冲到台上，把心意全都告诉她，就算是被她拒绝也无憾。只是他知道不能毁掉她的演唱。因为台下的观众将欢呼与喝彩全都给了她，这一次只是给她，不再是因为她的演唱结束之后他们就要登场。
原来在他错过的次次，她是这般耀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