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红楼梦】伏黛丨还剩旧时月色在潇湘（黛玉篇）(10)

他应了一声，便吟前儿说过的那首拜伦的诗，说了半句，我正翻着诗集看教他哪首才好，随口也就对上后半句，我翻了半晌书，没听见一点响动，便抬头看他，见他一脸惊奇正望着我，不解道：“怎的这副模样，方才那句说错了么？”
他才缓过来，笑道：“就是没说错我才觉得不可思议。”
我见他竟把之前的事混忘了，反问道：“明明是你自己说过的，你自己忘了？”
他蹙着眉头想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脸上换了敬佩的神情，道：“黛玉，你若跟我去就好了。”
我狠狠啐了一口，丢开书便走，道：“什么混账话，你别来作践我，什么跟你去，让人听见，我还活不活了。”
他两三步跨过来，挡在我前边赔不是：“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觉得这闺阁埋没了你。”
我听这话，气刚上来也消了，叹了一声，坐下不说话。
这夜里，他破天荒拉我看月亮，和我说他们国家，闺阁小姐能出去上学做事，比男人还强，白天才有此一说，我见那月亮出了毛边，刺剌剌的不爽利，心里也生出抑郁来，道：“白日里才说‘黄粱一梦’，夜里就做起什么大梦来，这话再别说了。”

汤姆本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也就闭了口，见我恹恹的，向我讨月亮的诗，我知他并没有什么心思真听我说什么月亮诗，只为解闷，也就挑了几句好的说，说了几回便出去睡了。
如此过了大半年，我和汤姆相处也算得宜。谁知父亲前儿找我，向我说外祖母遣了男女船只来接我去京都住，我不肯去，父亲便说外祖母的意思，务必要我进京。
我泣道：“父亲如今膝下唯有黛玉，若我去外祖家，父亲孤身一人如何使得，女儿不去。”
父亲叹气，劝道：“汝父年将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且汝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今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正好减我顾盼之忧，何反云不往？”
我便知再无可驳，只好答应，跪下给父亲磕头。
起行前一日，我打发了身边人，坐在花园四角亭中看那天上的云，想着第二日便要离家上京，双眼又朦胧起来。
不知哪儿来一朵花挠我的脸，我惊得转过身去，见汤姆笑吟吟站在我身后。他坐到我身边，见我哭了，皱起眉头问：“又有什么让你多想了？眼眶都哭红了，和我说说，要真有人欺负你，我帮你，一定也要他哭红了眼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