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短篇小说《少年一梦》(13)

宋一帆愣了愣，惊讶之余，还有一些欢喜。但当他回想起那天晚上，心里又变得闷闷的。会做那样的事，即便不是恋人，那还不是一层窗户纸的事情吗？
秦小玥见他半天没说话，以为他不相信，又说：“哎呀，你不懂，感情这事很复杂的，玩归玩，闹归闹，最后真正的决定，却总是很难做的……”说完，换了个话题，“你第一次来吗？就这么干坐着？你说你也不去玩，要不要喝点什么？你是不知道，夏天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喝了个烂醉回去，他哥都气死了！”
“这样啊！那我也喝点吧！”宋一帆见她这么说，忙招呼来了吧台的服务生，“你要喝吗？”
“我不喝。”秦小玥弯了弯眼睛，“我还要工作呢！”
宋一帆便作罢，他自己点来一杯名字花里胡哨的鸡尾酒，喝了一口便被那酒精味呛得不行，表面上强装着若无其事地付了账。
在服务生找零的时候，有几个纹了花臂的少年注意到了，服务生把钱点好放在台子上，宋一帆正要拿，那一只飞了青龙的手臂抢先一步把钱摁在了手掌下面。

“小子，借兄弟点钱花花。”来人居高临下地转头，一头张扬的黄毛将角落原本就昏暗的光线挡得严实，那人的脸就这么逆着光，眼白森森地对着宋一帆。
宋一帆认得这个人，和夏明一样，都曾在放学之后堵过他。是镇上另一波混混团体。
见那黄毛身后还有三个人，宋一帆没敢说话，只看着他把钱拿着数了数，还嫌不够，“再给哥们一点。”
黄毛数钱的时候退开了些，宋一帆得以看到秦小玥往这边望过来的目光。她好像在皱眉。宋一帆也有些看不清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但女孩的目光让他的心脏跳动得前所未有的快。她肯定知道的，自己在被胁迫着，在被欺负着，而且几近要妥协。如是想着，一阵羞臊伴随着莫大的紧张感在体内钻出，好似要冲破躯壳。
黄毛等得有些烦了。
“到底给不给？”“不给。”
两句话接连着响起，宋一帆在脱口而出的拒绝之后，心里蹦出了两个字，完了。
随之而来的是生风的拳头，宛如流星陨落，重重地撞击在宋一帆的左脸上，骨骼一阵震动，眼前开始冒起了金星，疼痛才后知后觉地从皮肉间穿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