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短篇小说《少年一梦》(11)

“你这凉快一点。”宋一帆有些慌，已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是天热还是心热啊？夏天本来想说，但是宋一帆突然坐过来，两个裸露的胳膊肘就这样碰上了，夏天不自在了，迅速躲开了些，把两只手臂在胸前环抱，弯着身子把半边脸贴在冰冷的桌板上，面朝着另一边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窗外又传来了嬉笑的声音，火锅底料的香味越发的浓郁了起来，卷了风扇怎么也吹不走的热浪，无尽蔓延着。房间里是沉默的，人心却又各自喧嚣。
宋一帆离开时和夏明打了个照面。
“我就说夏天这小子这会转性学习了，原来是找了你小子！”气氛并不算佳，夏明说着，笨拙又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之前看这个城里来的小子挺不爽的，明明就是个软柿子还满身傲气，没少找他麻烦。但现在他在帮助夏天的功课，也便是自己人了，过去的事情还是说开比较好。他直来直去惯了，即便开口尴尬也不会拐弯抹角。
“嗯。”宋一帆低头，冷淡地回答。

“行，以后这片我罩着你，谁要是找你麻烦你来找我。”夏明大手拍了拍宋一帆的肩。
“不需要，我和夏天也不熟。”宋一帆这才看他。过去见他，总是深巷余光里的一抹高大的轮廓，亦或是拳头落下时狰狞而扭曲的脸，伴随着混沌又疼痛的记忆。而现在，宋一帆第一次以打量男人的眼光看他，他是痞的，却也还算正直。他的气质和大多数没什么文化的人如出一辙，肆意妄为的行动和言语包裹着粗糙且世故的内核，这让宋一帆觉得他不够深沉，不够内敛也不够高雅。但即便他并不想承认，夏明看起来比自己强壮、有勇气，更像个能吸引女孩的男人。
宋一帆的冷淡让夏明很难再说些什么，犹豫着怎么接话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远了。
秦小玥是镇上迪斯科舞厅的女招待。
宋一帆和夏天聊及此，夏天震惊于这好学生竟然连这好地方都没去过，便说要带他见见世面。宋一帆听着夏天兴奋地讲述这里黑帮老大的“传奇故事”，便能猜出这并不是什么正经去处，答应去见世面倒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