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专栏 “杀手们的江湖”(17)

倘若他会武功，那么这一试便会露出破绽。
然而，老船工依旧提着茶壶站在那，连闪躲的反应都没有，只听“噹”一声，两支快如箭的筷子空中一击打，左右飞射，远处很快响起筷子落地的声音。老船工这才露出惊讶之色道：“陈少侠，您这是——”
陈祁皱了皱眉。这时，一旁的姜文道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叫道：“贼人！你不必演了！”说着举起剑就往他头上劈去，这一下是真劈，没半点犹豫的。陈祁心想戏有点过了，万一对方真不会武功，受不住怎么办？
然而姜文道剑招已出，根本来不及喝止。
这时，只见那唯唯诺诺的老船工忽然眼神一变，一个转身避开了这一击，身形稍有踉跄，后退两步。
只这一个转身，就远超寻常健康人。
陈祁皱着的眉毛顿时松开。姜文道飞身而上，根本不等对方喘息，举剑又是一击。老船工抬起提着茶壶的手臂，翻身一跃，落在了两米之外。
这突然发难令船舱内的其他人摸不着头脑，有的好奇地看着，有的人站起身，围了上来。
姜文道以剑指着对方：“老伙计好身手啊！怎么，有如此的身手，为何还要装个瘸子？很好玩吗？”
老船工转过身，依然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晃了晃茶壶，陪笑道：“姜少侠说什么呢？小的听不明白。”

“接着装！你要想装，哥们奉陪到底！走！干脆出去打一架，谁输了跳下去喂鱼！”
老船工脸上的笑意稍有凝固，他知道这个姜文道和陈祁不一样，说话做事透着一股邪风，乱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候，陈祁起身道：“老先生，我师弟虽然鲁莽，但话粗理不粗。”说着，他向在场的所有人道：“老先生分明身怀绝技，却非要装成一个瘸子，究竟有何目的？”
其余的人纷纷把目光转向老船工。
老船工脸上逐渐发烫，他目光发狠，挤着笑容道：“二位少侠，这是想做什么？”
姜文道道：“我可没耐心跟你耗，你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
老船工道：“姜少侠误会了，老朽乃赵掌门门下，年轻时候确实会些功夫，只是如今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方便。”说着，他还面露痛苦地以袖遮脸，咳嗽了两声。
姜文道冷笑道：“腿脚不方便？我看你刚才走的那两步方便得很！”
周围人面露疑色，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两少年偷袭一老者，老者又连日任劳任怨，不免对陈姜二人有些不满。
陈祁担心姜文道这么说下去，占理也成了理亏，忙道：“在场的都是武林中的高手，想必大家都能看出来，方才老先生面对我师弟的全力一击，退得相当从容，这功夫，可不在我师弟之下。老先生，您的武功如此之高，却只是赵家的一名船工，不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吗？还是说，赵家派你乔装上船，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