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专栏 “杀手们的江湖”(18)

他先稳住在场的江湖人士，将矛盾点集中到船工身上，接着发难道：“老先生，可否让我查看您的手臂？我怀疑——是您杀了马毕生马掌门！”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门外还有听到消息赶来的吃瓜群众，纷纷愣在当场。
陈祁道：“马掌门的指甲里有少许血迹，我怀疑，那是凶手的血。而朱沉久的身上并无伤痕。老先生，可否让我看看您的手臂？”
老船工的脸上阴晴忽变，几次呼吸后，他开口道：“好。”
他如此坦诚，陈祁和姜文道倒有些意想不到，莫非他身上没有伤痕？尽管如此，陈祁还是抬起手：“请。”
老船工当着众人之面，拉起了自己的衣袖，在他的左臂内侧，赫然有一道发暗的伤疤。姜文道当下指着他说：“凶手果然是你！” 陈祁没想到有人能如此淡定地自曝，有些不可思议。
老船工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伤疤，露出奇怪的神色：“怎么了？这是老朽屠宰时为畜生所伤，不仅老朽有，老朽的同伴们也有。”说着，他回身示意在场的几名船工，那些船工挨个拉起衣袖，果然每个人手上都有些抓伤伤痕。“出门在外，谁身上没点伤疤？这能说明什么呢？”
姜文道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一手，指着的手指收回，换成大拇指比了比：“算你狠！”

陈祁皱眉道：“诸位都是老伙夫了，居然都如此不小心么？”
老船工道：“为了款待各位英雄好汉，抓的都是野生的，是以格外凶猛。”
陈祁略一思索道：“赵盟主有心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知老先生可否让我们查看各位船工的卧室？”
老船工道：“卧室是私密之地，不大合适吧？”
“是啊。”围观者中有人说，“陈少侠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吧？”
“你们为了替朱沉久洗脱冤屈，也不必找老船工做替罪羊吧？”
情势反逼，老船工带着点笑意看着陈姜二人，说道：“老朽想请问陈少侠，不知那朱沉久与陈少侠有何私交，居然愿意如此豁出去相助？还是说是虚怀派有意包庇沧源派？”
陈祁昂头道：“我陈祁行得端坐得正，自是问心无愧。老先生不必扯开话题，即便你否认杀人，方才我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刻意扮瘸，究竟有何目的？”
老船工道：“难道腿脚有毛病为何就不能替赵盟主办事了呢？照顾各位英雄是老朽的职责所在，不能因为这点毛病就推辞啊。”
人群中有人应和道：“就是，陈少侠，就算你是虚怀派的人，这样为难一个老人也不大好吧？”
陈祁不怒反笑：“好啊。看来在场的收礼者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