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们:哈尔拉克》第九章：穿刺，献上拂晓（其一之三）(8)

是的，万丈深渊近在咫尺，无人可进，无路可退。
“……”
除了整日深陷忧伤，与Syivia分别的另一个作用，就是让海诚更加惜命。他还要活到再见到她的时候，他还想继续看到她。比任一棵树都要沉静，海诚在山顶眺望空无一物的远方。
“已经……错过了，那样的未来。全世界都与它擦肩而过……所以，我放弃了啊……但至少，我还能跟你走罢，Syivia？即使这样的逃避会让我愧疚一辈子，我也不想再骗自己了。你说的对，我需要你！”
不被信任的男孩，不被寄予期待的少年，无意义的追求。似乎海诚的愚蠢就是命中注定的，深陷这诡辩的泥潭。。无视自己的糟蹋，继续；磨损起茧的皮肉，接续；直视残缺的灵魂，延续。被囚禁着很愉悦地走到这一步。在心愿将要脱口之际，海诚却徘徊在生死意义之间。
“我可以不眨眼地抛弃一切，那我能轻易地放弃你么，Syivia？”
消失的月光正映照于少女眼瞳。在静寂中低语着，Syivia对展露希望的少年微弱着反驳。
“当然，放弃很简单。但是……”
被这样告知的瞬间，少年全身仿佛遭受了重创，如猛犸象压倒性的冲击般。短暂的呆滞过后，海诚再次被压垮，但这一回，毫无忏悔之意，少年眼底迸发着怒火，灼烧感支配全身。

即使是神使的亵渎，海诚也没法心甘情愿地接受。正似少女没法答应他的请求一般。
“放弃？Syivia，你是说放弃……很简单对么？”
“海诚？”
“别胡说啊，Syivia……那种事不能乱讲啊！！！——”
那道渗透了怨念的悲声扭转了风向。对天使的疑惑，海诚咬牙碾齿地迁怒般宣泄着愤恨。
像这样干脆地扔掉信仰，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手心空无一物地逃走……这么做会很简单很轻松吗？那种比做不到的事更白痴的事情，真的存在吗？！犹如置身海滩，任凭手中紧握的细沙被海水冲刷一般，海诚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居然毫无意义可言。
“放弃？你在说什么啊，Syivia？……”迷惘的眼神忽然偏转，海诚因天使的试探恼羞成怒。
“我怎么可能放弃你啊！你真的知道我需要什么么？！我想见到的人，我想听到的话……生命的余温还剩下多少呢？时间已经不多了啊，要是错过这次，我们还有再见的可能么？！我……未来的你，我们会在哪里，还能再有交集么？！我不知道啊！！！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不明白，那些前路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