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非众 53 厮杀（上）(3)

“为了什么？”
“一定需要目的吗？”
斩落没有回答，他多少意识到了：舞蹈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因为他想来。
战斗也好、厮杀也好，其间的目的性相当稀薄，要说其根源……那大概只有“他愿意”这种暧昧不清的说法。
……相当棘手啊。
斩落默默在心底做着判断。
说是来厮杀，但真要在这种地方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吗？
“嘛啊……”舞蹈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一定要说的话，是想见识一下吧？”
“见识一下？”
“——你的左手。”
说话时，握着刀的双手都在轻轻抽动，刀刃的尖端因而在半空划出了不确切的轨迹。
“他们说，你的左手和我的手有些相似……”然后，舞蹈缓缓地转动着手腕，“所以，想看看啊！”
声音还在回响。
舞蹈的人已经掠出。
他的速度很快，可斩落更快。
单角后撤，短刀横过，以一柄刀的刀刃抵住两把落下的短刀的刀口。
——上抬！
银光划过。
“结果没想到，在那之前，还有些意外收获。”舞蹈的声音在“镪”声里回荡。
“什——”一柄短刀的轨迹改变了。

它以一个极其怪异的角度落了下来，那刀刃甚至险些擦过舞蹈自己的手掌，就那样向斩落砍来。
原本向旁滑开的路线被封锁，斩落生生刹住了身形，身子飞快一矮，将将从那银光下方钻过。
但他避开了刀刃却没能避开舞蹈本人，后者抬脚便踹向他的侧腹，斩落在地上翻了半圈才定住身形，而这个瞬间，他已经扯下自己的挎包甩了出去，
包里的课本飞散开来，紧接着被刀锋切碎——多亏如此，斩落重新起了身，短刀反手横在身前。
距离又回来了，但情况跟先前已经有了不同。
“抱歉啊。”舞蹈隔着地上的书，轻声嗤笑着，“我可不知道我的刀会落到什么地方。”
——毫无规律的运动。
相似……说的就是这个吗？斩落想。
左手的手腕似乎有些发痒，好像血液长久以来终于又流通了那样的感觉。
但他既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他只是调整了方才有些微乱的呼吸，压低了重心。
“哈，就像我说的。”而舞蹈的眼睛似乎在闪烁着暗沉的光，“——来厮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