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战争的榄枝》第五章：罗恩(10)

你想得太多啦，老男人，这会弄坏你的脑筋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把哈尔达斯提尔人的事写到信里。
后勇胜于悔悟，父亲在世时曾这么说。回来之后，再告诉菲利普吧。
第一声军号此时响起。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乔里惊醒，睡眼惺忪间发现他的主人以起身，被子一掀跳下床，去端早餐了。
还真是一个孩子啊。
外面逐渐吵闹，一座座军营仿佛都活了。士兵三三两两围在木桩旁，挖开这些营帐固定物周围的土，再用力摇晃几下，拔起后码在辎重车上，用麻绳绑好，将货物搬上马车，随手熄灭营火。
乔里踏着第二声军号的拍子跑来，早餐并不丰盛，按照他的要求，只比士兵多了一个鸡蛋。
行军前是不能吃太多东西的。
他抬起手好让乔里帮他套上锁子甲，第三声军号此时响起。
波罗已骑在马上，昨日着装，穿梭在人群间，整顿队伍，如臂使指，一如当年在罗兰德堡旁。

这才是他的舞会，罗恩心想，他天生适合同士兵打交道，而不是趋附那些权贵。
乔里帮他系好胸甲，系牢护胫甲。他有一套更上乘的板甲——可惜如今好端端地在双孪城摆着。
无所谓了，真走到武装冲突那一步，我也是坐中。
骑手忙着系紧马鞍，马儿不住吐着白气；矛兵竖起长枪，组成一列列钢铁森林；弓箭手最后调试着弓弦；剑士边跑边扣上剑带。旗帜和披风飞扬，人声与鼓声交汇。
然而一切都有条不紊，俨然一台正在启动的机器。
波罗让最脆弱的辎重车队近海而行，侧面是2200名精锐部队，霍帕斯骠骑兵在前开路，板甲骑士负责殿后，中央是兰斯特、戈柏里等地的骑士军士。最外侧最容易遭遇袭击之处，安排着大约8000名步兵弩兵，他们的盾牌将成为抵挡敌军的第一道防线。
远处有些青灰色的小山，南边的风则带来海的气息，向右转头，远处的海岸宛若一条蓝色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