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战争的榄枝》第二章：布埃诺斯

布埃诺斯渐渐喜欢上利伯希这座北方城市了。
“其实严格来讲我们这儿算南方。”“白日梦”埃迪提醒他。
“是啊，但是吧，对我而言，黑水海和内苑海以北都算北方。”他笑得时候尽量不去想那个银色的缺口，对他而言，回忆是种痛苦。
众所周知，利伯希的发祥地，乃是这仅剩残垣断壁的自由堡，内部的建筑，如今大多只剩回忆，当地人愿称之为“传统”。但这曾是最早的城垣，骑枪河则是最早的护城沟壑。
到了博纳坦斯王朝统治时期，原先的城堡就显得太狭窄，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利伯希便越过城墙，跨过骑枪河，蔓延在河两岸的田野上，筑起房屋和塔楼。当时的人们只好筑起一道新城墙，然而，像利伯希这样的大城市，总是在不断膨胀，房舍的洪流，不断从市中心涌出，向四周扩散，满溢，冲击，舒张。好比受压的水果喷射果汁，争先恐后地越过左邻右舍。在平原上撒欢儿，就像逃出牢房，四处乱跑一样，纷纷在田野上建造花园，舒舒服服地安顿下来。
旧的城墙被冲垮，被磨平，被拆下来修建教堂，到最后，被迫变成布埃诺斯现在所看到的样子——当他在街上走时，发现中间的石块比两旁大，比两旁方，颜色也不大一样，那便是旧城墙所剩的地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