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第十七章 My Dear Samlet【一年姊妹篇：华飒线】(4)

说到这里，华少换上玩笑的口吻，“不过若不是他代表整个老文圈把你关在门外， 怎么会轮得到我向你递出橄榄枝呢？”
言到此处，华少这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煮酒论英雄”已经露出了戏肉——
和我结盟。让我们突出重围，向压着你的那三座大山宣战。
闻弦歌，知雅意。虽然没明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华立风又怎会听不明白？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可是这话从华少嘴里说出，却又显得分外荒诞错位。
毕竟这个娱乐至死唯利是图的市场环境，正是华少这样的”第三股力量“一手所致。
华立风终于抬起眼直视自己正上方的人，目光不再轻佻涣散，言辞郑重庄肃。
“华总，我原以为你找上我是为了泄私愤，也可能纯粹闲得无聊找我玩玩。既然这些你都一清二楚，那你帮我到底图什么？说是资本搞坏市场，但是市场越‘坏’，对你越‘好’。反而是我，别说替你挣钱，亏都不知道会亏出多少。就算我有幸……得了你青眼吧，真不遗余力地帮我，在圈里可讨不了什么好。个中风险，你应该知道。”

华少对这个问题毫不意外。他将毛巾放到一边，拇指抚过华立风的双眉，温和坚定地回答：
“因为我们的电影市场需要体面和灵魂。我也需要。”
似乎是觉得这句话太宏伟虚幻，也怕立风误会他冠冕堂皇失了真诚，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成便罢，你万一成了，也能帮华氏突破壁垒，真正在电影界站稳脚跟。”
2.
这番意料之外的深谈让气氛变得严肃凝重，可华立风还在水里，就显得尤为尴尬。华少正打算以订晚餐为借口离开浴室。
“你再泡一会儿，饭来了我叫你。”
“那啥……”
“嗯？”
华立风面露犹豫之色，迟疑地开口：“你这忙得一身汗，不难受吗？”
华少闻言愣住了。
这是，邀请他一起泡汤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