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花栈》喜丧(4)

 大概，周围早已传开她叛乱的消息。 
眼下她在算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可活，够不够再跟那对面的老贼火并一场。
“将军息怒，属下这就令人拖她上来。”
护卫说的同时，外面传来温慢的女声:“放开，我自己走。”
那是……
南州脑里突然有根弦断了，耳边忽现三年前那下雪的前夜，故人弹的那断肠曲。
她半边身子突然软下去，整个人往下瘫，脸上却笑了: “确实是……谋杀亲夫了……”
“将军！”
“将军，将军，您怎么了！？”
周遭的人都卷过来，唯有营门的人是立着的:“南将军，别来无恙。”
南州令那些属下退了，留她们两人。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腿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病急攻心了？”季雨秋这才去扶她，抹擦前胸拍打后背，让她倚到军师座上。
“许是吧。”南州一直盯着她看，看不够似的。她冷血冷语美，容颜残损美，低眉信手续弹琵琶美，剥茧展露柔软也美。如果提刀血溅，杀伐果决，相信还是美的。

“你是来杀我的？”将军躺着，呼吸都是滚烫的。
“不是。”她替南州解开盔甲，喘气痛快些。
“那是杀对面那老贼？”
她想想护卫的描述，觉得这刺杀计划未免有些惨不忍睹，噗嗤乐出声来。
季雨秋当然知道她笑什么，脸红都耳朵根，“嗯”一声。
“我给你出个点子，”她说着摸身边的佩剑，放到雨秋手里，攥着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比划，“拿这把剑，往我脖子上一抹，提着南州的脑袋见大夏将领，你起码有一次近身的机会，也许，就能报仇了。”
她说得坦然，像是寻到了什么解脱。起先她以为这命是自己的，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后来才发现这命是皇家的，她个人的爱恨除了压在心上根本无所寄托，她的命和千万百姓的命一般比纸还薄。将军百战身名裂，既然身不由己，不如死的痛快些。
“杀了我，再杀掉屠临阳的老贼，如果能活着，你大可以向朝廷邀功，既除掉反贼，又拿下夏的一员大将，你若不想做官就卷着赏金回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