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Umy」多瑙河以前(2)

男人抬头，眼神触及呜米耳上金属时暗了暗，他把文件和笔递过来，呜米随便翻了两下就痛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男人笑笑，又同老管家耳语一番，这才对她说：“从现在起您就是我女儿的老师了，请多指教。”
呜米点点头，又开始神游天外。
酒吧里。
“老板，这次是什么任务？”呜米把枪械拆下来，没有抬头。
“我要你去当个卧底好不啦，是个美人，我敢肯定你会喜欢的。”她口中的老板坐在摆满调酒器具的吧台后，手里端着剩一半的特基拉日出。
呜米愣了一下。
“她的父亲与我们有合作，我要你去看着点儿，假如他们有异动，”她顿了顿，“格杀勿论。”
“小姐？小姐？”老管家唤了呜米回神，呜米看得有些恍惚。
老管家合上文件：“您的行李已经收好了，现在……去见见您的学生吧。”语气到最后带上笑，温和而可亲。
“嗯。”
他们从一扇小门出来，走过长廊，呜米看见摄像头很敏锐地跟着他们，撇嘴有些不满。
走到一扇蓝色的门前，老管家咳嗽两声：“到了。”

安静，这是呜米对她的第一印象。
女孩坐在角落，巨大的落地窗边，深蓝色的帘子遮住半面玻璃，一架钢琴陪着她，呜米看见窗外树上挂着精致的嵌金丝鸟笼，风一吹就晃起来。那个孤零零的角落，她和它空荡荡的。
然后女孩转身看见呜米，眼里神色莫变，最终却归为平静，她站起来，抚平裙上的褶皱，鞠躬：“你好，老师，我是咩栗。”
礼貌，这便是呜米对她的第二印象了。
之后呜米就在她家住下，住在橙红色的房间，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窗帘却是浅蓝色，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佣人送来的行李停在床边，呜米不习惯这般素净。
暖黄色的光从外面射进来，呜米没来由地觉得疲倦，她扯过窗帘盖住它们又一头扎进床，窗帘阴沉沉的，用气音说：“晚安。”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回到很多年前的夜晚，女孩坐在雨里，无助地抬起眼看她，她却抬起黑黝黝的枪，枪口抵住女孩的额头，恍惚过后，女孩却变成咩栗的样子。
她突然惊醒。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第二天该呜米上第一节课，她紧赶慢赶却还是迟到了十分钟，等到了画室时咩栗已经在画海浪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