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作家之死(4)

父亲也翻开书看起来，我不关心坠入书中的两个人，他们也不关心我。
我只站在破布帘前向外张望，看魔术师如何从茶壶里变出一只小鸟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正当魔术师宣布他要从茶壶里变出一只兔子时，我听到了一声极古怪的声响，仿佛是从濒死的人喉咙里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畏惧死亡时绝望的呻吟，又像是看到天堂时无尽的狂喜。
我转头去看，正好瞧见父亲的脸涨得有些发红，神色也古怪得很。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与我印象中威严自持的父亲大相径庭。
我很确定那一声是父亲发出来的。
父亲的脸由红色急速转白，像是一个突然犯急症的病人，他伸手压了压头上的礼帽，想要掩住惶急的神色。
父亲走到老头面前，低声说想要买下某本书。阳光透过破布的孔洒在父亲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使得他看起来如此陌生。
老头扫了一眼父亲手里的书，报了个数字，一个不小的数字。
“我会派人给您送来的…”父亲弯了弯身，声音里有轻微的颤抖。
老头抬起头看了父亲一眼，神色仍然是宁静的，“您想好了吗，马尔福先生？”他如是说。
我每次回想起那个场景就觉得那是魔鬼和父亲的一次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