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12)

老者轻蔑地笑了笑，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不远处的林长安目睹了这一切，目眦欲裂，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太一瘫倒在地上，而那苍翠山的老者却渐渐模糊了面目，显露出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面容来。
“原来是你！大祭司！”太一这才看清老者的真身。
那由老者变成青年的男子赫然正是之前水镜中的白衣大祭司无疑，此刻他用一种悲悯的眼神望向太一，坦然承认道：“不错，正是在下。”呵呵。”太一冷笑出声，身体开始化作晶莹的亮光消散，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大祭司闭上眼睛，像是不忍目睹她的消亡。下一瞬，大祭司的身体被一片亮光覆盖，眨眼间便碎成了粉末。
正在太一殿内盘膝打坐的大祭司本体陡然喷出一口血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白猫在一旁焦急地问道：“大祭司，您受伤了？”
大祭司摇了摇手，道：“无妨，准备一下，帝君很快便要苏醒了。”
白猫微微一怔，然后低下头去：“是。”苍翠山上的天空突然开始像镜面般大片大片地剥落，林长安对着太一消散的地方怔怔地愣了好一会儿，像是有什么东西自他身体里消散，又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复苏。他捂住脑袋，头痛欲裂，不多久，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地又是另一番模样。九重天阙突然升起了层层叠叠的雾气，仙气朦胧，百鸟齐贺，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

东皇帝君睁开眼，他得道成神已有数万年，没想到还会被困在幻境中，重新回到做凡人时的日子。想到幻境里的一切，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片刻后，屈原大祭司领着白猫自三重天走来，走到太一殿门口，冲着殿内一青衫男子的背影恭敬行礼：“恭迎东皇帝君归位。”
东皇帝君站起身，抖了抖衣袍，从袖中抽出一截莲藕递过去：“难为你为了唤醒我，竟然想出莲藕入梦的法子。”
大祭司的头越发地低下去，口中只道：“臣惶恐，帝君当初为那执念所困，陷入沉睡，三界生灵失了庇佑，众生皆苦。臣不得已才做了个莲藕人，陪您在幻境中经历凡人的喜怒哀乐，生离死别，好了却您的心愿，没想到那莲藕人竟将自己当作真的反骨，妄想在幻境中困住您，臣迫于无奈，只好出手打破幻境。”
太一殿内一片寂静，东皇帝君突然微微一笑，反问：“真的是那莲藕人困住我的吗？”
大祭司直起身来，面不改色地同帝君对视：“天地动荡，众神沉睡已久，不论这因是她，还是您，只要您回归了神位，便好。”
东皇帝君闻言，微笑不语。“大祭司，帝君最后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白猫随着屈原大祭司走入五彩云霞，想着帝君的那句话，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