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1605】烟霭之梦——闇に降る雨(6)

事情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发生。
“答应了也没说一定没做到啊。都已经是死人了，谁来跟我结算委托费用嘛。”阿瑟皱了皱眉，他听见维斯尔这一次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都说了是随心所欲顺带遵守着自己的道德准则罢啦。”
“你不是来杀我的？”
“那是个美妙的巧合而已，我只是来躲雨的。”维斯尔轻声笑着，走去教堂的门口，“可惜，我不喜欢旁边有别的人，忏悔也已经说完了，这里不再适合我躲雨了。”
她的声音像是氤氲的雨雾，在微风的过境后彻底消散。当阿瑟从告解室出来，想要在和维斯当面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地上隐约的水渍，证明她来过的痕迹。
阿瑟叹了口气。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东西，又应该找谁告解呢。
雨依旧在下着，很大并且越来越大，如果找不到躲雨的好去处，维斯尔十有八九会成为落汤鸡。他应该劝她留下来，但他迟疑了。
打点好教堂之后，阿瑟也没有注意雨势，直接就拿着伞往外走去了。也许落下这些雨水洗涤掉这世间的罪恶，于是密集的雨声和走在雨里孤寂的感觉让他感到安心。

此时夜已深，再加上这暗夜之中的雨，纵使是在这繁华的商业街周边，也是行人甚少。阿瑟走了一会，在边角的一个公交车站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公交车站最近在改造，等候棚都拆掉了，只剩下立着的一把用以暂时替代的大广告遮阳伞，但似乎防雨并没有那么有效。维斯尔就站在这儿，瑟缩着身体，拧着口罩衣角帽檐的水。阿瑟想象过影视作品里赏金猎人的威风八面，却未曾见过维斯尔这般狼狈模样。
“这里的公交车也暂时改道了。”阿瑟走近维斯尔轻声说，“所以无论你站多久，都是等不到的呢，不如考虑一些别的返程方式。”
维斯尔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抬头看阿瑟一眼，然后微微蹙眉。“我只是在躲雨，想要远离人烟的那种躲雨。”她又顿了顿，“你不怕我反悔杀了你吗？”
阿瑟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做出了决定——他的伞足够大，他搂了一下维斯尔的肩膀，让她和自己一同站在伞下。维斯尔起初愣了一下，然后并没有抗拒。阿瑟半边肩膀有些淋湿了，而他对此也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