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1605】烟霭之梦——闇に降る雨(5)

“刚才有个地方我撒谎了，我想跟着神父撒谎是不好的。”维斯尔的脚步越来越近，在离忏悔室最近的距离又画下休止符，“我有没有跟你说到，我的前男友叫西泽，那个神父并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哥哥。”
听到这里的时候，阿瑟反而彻底地平静下来了。他早就猜到了有这一天，当那些悬而未决的大石头全都落地了之后，心头剩下的就只有意料之内的踏实了。
“你答应的最后那个委托，是杀了他的哥哥神父阿瑟。真巧啊，来躲雨却遇上了自己准备刺杀的目标。”
阿瑟跟西泽，明明是情同手足的亲兄弟，阿瑟甚至曾经以自己神父的身份，包庇担保下来了身为毒枭的那个弟弟。他们原本是该有着浓烈的羁绊的，但没人知道那样的爱意是在何时发酵变质，生出裂痕，最后分道扬镳明争暗斗。
以维斯尔听到的片面之词来说，是因为西泽嫉妒哥哥的光辉，嫉妒阿瑟一直以来都这么优秀，他心目中的阿瑟是那样至高无上，就好像是照亮信徒道路的神祇。西泽有时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可是当卖出毒品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和阿瑟正好相反，他是地狱灰暗的恶魔信标。

在阿瑟自己的眼中，或许是浓重又恨铁不成钢的墨色。他从小到大都以自己的弟弟为荣，直到那一天西泽告诉他警方追查的那个毒枭就是他弟弟。他想要保护着西泽，他又知道自己保护不了西泽了。
他问西泽，你也知道那些瘾君子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还要给他们供毒？以你的能力，你可以很轻易地从其中脱身，做些别的什么。听到这里西泽反而笑了，他才像个真正的神明，仁慈的同时又带着不可告人的阴暗。“即使我走了，这肮脏的需求依旧源源不断，以后还会有人坐上我的位置的啊，哥哥。”
他们再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一切是看得太透彻，还是深陷其中当局者迷了。
屋外的雨还在下，唰啦唰啦，好像是越下越大了。伴随着雨声，维斯尔的声音有着几分沙哑。“我想我是应该来杀你的……”
“你早就知道我会在这，所以找了个合适的时间来蹲我是么？如果是他最后的请求，那就执行吧。”阿瑟放开了把手，意外地平静，他在安详地等待着某一时刻的来临。“也许，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