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1964]繁花之梦——咽(10)

那天啊，有贼人袭击了整个村子，他们不要别的，就只要米仓里的米。她拼死要救，那时她的父母也死了，她却不管不顾。
我见到她是带着血的，喉咙咕咚地咽着血，我抱起了她，叫她撑住，我马上去叫人。
可她擦去我的泪，只说：没用的，就问你爱我吗？
我爱她啊，可她不同意私奔。她说她喜欢平平静静把每一粒米都咽下去的那种平常，她不要生死离别，她要安安静静的日子，一成不变的日子。
我知道那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只能跟她多说几句话。
她说她喜欢看我把每一粒米都吃干净的样子，喜欢就这样小桥流水，带着几户人家的日子。

她急促地喘着气，流着血，她求我把米仓守好。
她死了，我提起枪来，冲到路上，骑着马儿，那十个贼人，全都死在我的枪下。
枪其实无用，可又有用。此后我再也没有完整的把一套枪练了出来。
其实哪有什么贼人呢，只是有人无家可归，有人又向着另外一个理想的家走去。
夸父其实不是饿死的，也不是渴死的，是身后覆盖在他阴影下的人们，不满夸父，用一杆杆枪，去刺他。
“我给你耍一段三十一式吧。”米老人眼皮子扯了开来，脚一挑，枪飞了起来，又用劲一抓，“功夫我可不是三脚猫的！此枪，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