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1964]繁花之梦——咽(8)

只有小偷而已。
我远远地跟了过去。
踏上荒芜的田野，杂草刺挠着脚。太阳这时候已经是丧失了气焰，无力地垂向西边。云彩已经完全消尽，那群人身上的黑色在其中勾勒出诡异的图案。
我很熟悉这条路，往西，这是去找米老人的那条路，穿过田地的一条条小道，就会有一个巨大米仓，像指路牌一样指示着方向。
以前小孩子迷路了，就会找到那里，米老人会耐心地照顾着，直到父母来寻。
想到这里，一片叶子吹上我的脸，风沙沙的，我憋住了一个喷嚏——那群人已经来到米仓了。

那群人只留着两个眼睛的洞，从袋子里掏出家常的斧头来，就直直地砍向米仓的木头外表。声音就像轻拍自己脑壳一样，听得人木木的。
旁边屋里黑暗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执着枪出了来，脸上是横肉——是米老人。
枪随着手一用劲抖了抖，为首的人大喝一声：“放下枪！”
米老人抬眼看了看，没有回答，闭上眼睛，臃肿的眼皮似乎不愿再睁开。背后的余光被米老人遮挡，徒然落下一大片阴影。
他手晃悠了下，似乎是在想什么，却突然松开了。
枪哗啦声砸在地上，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