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1964]繁花之梦——咽(4)

路上人是不少的，脸上细细地淌着汗。招呼声还是和从前一样热闹，路过集市的时候七大婶八大姨会招呼着我。
整条路整齐地分割成两条线，中间扬着灰尘上面踏着过路的人。肩上或手上都带着点什么东西，眯着眼看最多的是头上带着的帽子。两条线都是摆摊的，都成了各式的菜样，都摆弄着自家摊前的东西，时而吼上个几声。
 “卖镇里送下来的大米和菜了啊——便宜好吃啊——诶，什么时候再来我家玩呐，拿个才给你父母去。”一个叫不上姓名的亲戚递上菜来。
我急促地喘着气，想了一会儿才叫出亲戚的名号，接上菜来感谢着。

一个卖猪肉的正扶着脑袋，在荤腥的毡木上眯着眼睛，一个外地的偷偷地将手摸了上去，却被一把抓住：“这你别想跑啦。”
走过那些个鸡飞狗跳的平常事情，我的身子又轻快起来，怀着对那杆枪的想象，走进家门。
“你给我滚哪去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耳朵。
我丢下菜来扶着耳朵，痛苦地回应着：“去看米老人的枪啦，妈。”
“看又能看出什么玩意儿。”
母亲这才饶过了我，接上我丢下的菜，也不问是谁送的，又回了厨房。我跟着，靠在灶台上，看着哄哄的蒸汽伴着香味，忍不住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