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你前来我过去(4)

“文哥，以后我养你”宋亚轩靠在了刘耀文的颈窝，发尾蹭蹭。
“再..叫声听听”刘耀文只聚焦到了变换的称呼，回过头用下颚抵住宋亚轩发顶的旋。
“文哥，文哥”
过了好久，渝中半岛的霓虹灯又亮了几排，刘耀文才开口，“广州那边，是不是管人喊崽啊”
宋亚轩刚要点头，又拉过刘耀文的手掌摊开软肉，食指一笔一划写下“仔”，“是这个仔”
刘耀文带上几分挑逗看向宋亚轩，有意味地哦了声，默念了声，崽崽。偏下头看去，光景乍现，被水光起伏打碎的亮恍惚在宋亚轩的脸颊，玫红与橘折进通透的玻璃体，果真是南方水米养过的，好一块温香软玉，刘耀文怔神地想着。鸭蛋青偏白的冷，是这口古拙的深井——刘耀文回头望了眼筒子楼，本该有的色调。但宋亚轩的到来，不止添了一份彩。
楼下的张姨和她拍拖过日子的酒鬼又炸响了整栋楼，张姨扯下晾衣服绳上的架子，追着酒鬼跑了几层，扯起破布一样糙烂的嗓门儿吼到，你老不死的怎么就不喝死在外面！搁那儿嘉陵江一跳，捞起来我也不认！我跟条狗过得都比现在好！围成圈的邻居都来分一杯羹这感同身受，手里的动作却还在继续。这让宋亚轩想到了《芬兰人的梦魇》，来到这里后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类似的戏码，显得他像极了芬兰人。而在这儿长大的刘耀文只是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一声不吭地拉进小房间里，塞给他一只耳机，放着林宥嘉的说谎。

不要，拆穿。
刘耀文为宋亚轩在学校打了人，折了一条胳膊，赔了不少钱。
原因很简单，那个人嘲笑宋亚轩的软，说像个娘们儿，阴里阴气。刘耀文听了挥起棒球棍就砸向那个人的胳膊，力度震得虎口发麻。刘耀文平时在学校也就是靠一张标志的脸出名，现在又贴了张标签——给人打残了的帅哥。
刘耀文他妈就把他拉到一边，操着本地口音和粗粝的嗓说，那龟儿可跟你半点关系都没，你也晓得他怎么从娘胎出来的吧，一点光都见不得才被带去广州的，天天都贴那么亲，他赚钱养你？别跟你爸像个哈儿似的。刘耀文端着纹丝不动的脸和他妈对视，惹得他妈脾气暴了起来，拧起电线绳子，下一句妈卖批还没出口，刘耀文就甩下句，我养他，我管他，迈进了属于他们俩的小房间。
七十平米不到的房子，隔得再远，就刘耀文他妈的嗓子，都能听清。宋亚轩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每个喘息都堵在喉管，难堪下咽。
片刻癫狂的欢愉总能忘却现实，宋亚轩问自己什么是现实。
现实是，无论如何他和刘耀文都笼着层血缘关系。
淬火的碳灼烧着宋亚轩那么鲜活的心窝，眼里热得好似要排洪，指甲嵌进肉里去，浸染无力的白。刘耀文抱着宋亚轩靠在门上，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喊着，轩，轩，崽，看我，抬头看我。宋亚轩自顾自抱着头蜷起来，靠在刘耀文的温热里，边哭边问，你怎么不叫我哥了，我不是你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