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你前来我过去(2)

“我们这儿不体面，就两个给狗窝窝
的小房间，你就和耀文睡一间。”
女人是叔叔的老婆，来之前他爸就和他讲过，叔叔的脾气还算不错，但他那个不知道哪惹上的老婆脾气可就不好啦，骂的话就忍下，打肯定是不会打的。宋亚轩掀起眼皮看向这个头发微卷的女人，杂毛炸起一圈，像被搓大的钢丝球。他叔就应和了女人几句，对宋亚轩客气地摆了几个笑脸，从裤衩兜里套出个二十给宋亚轩，就让他整理整理睡下。走之前他爸给了他叔五百，就这样，没别的了。
房间里有个小窗，外面就是嘉陵江，霓虹的熹微能点燃一个斜角。宋亚轩背对着重庆夏天的热浪，顺着微光追逐。
刘耀文站在那里。
那是他的弟弟，按照辈分确实如此，爸爸的弟弟的儿子，就是他的表弟。但都快摆上明面的血缘来看，两人连个鸡毛关系也不算，只是碍于面子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不然他爸怎么就随便一丢，他妈随便一生，连个月子都坐不安稳地跑了。
宋亚轩自己也知道，他是他妈和外面野男人搞来的崽。
“哥...？”
“...你可以不这么叫。”
刘耀文噎了下，半天才动作，走上前帮宋亚轩的小行李箱抬起来放在了衣柜上，嘴上继续说，放下面容易潮锈了锁，会坏，要放高点的的地方。宋亚轩没理他，抱起了怀里的换洗衣物问了刘耀文别的。

“哪洗澡的”
“爸妈那间房右手边，但是今天停水了，你就拿热水壶里的擦两把好了。”刘耀文从抽屉拿出了一块皂角递给宋亚轩，小声地喃了句，新的给你。
两个人也算不上是 见面，刘耀文现在还能记得。十年前左右，宋亚轩他爸跪在地上看着化验单哭，哭完之后一个人爬起来牵上宋亚轩走出医院，然后听刘耀文他爸说，两个人去了广州，也不怎么联系了。刘耀文记得，宋亚轩那时候的眼睛，像蒙了层雾，被风干的玫瑰。现在再看，这朵玫瑰好像病了...
廉价的肥皂脂香在宋亚轩体温下变得馨香，即便是病殃殃的玫瑰，也任然送香。被刘耀文注视下的宋亚轩感觉自己像是赤裸的游鱼，鳞片都被剥落。刘耀文撤回了目光，因为宋亚轩的入住他翻出了新的床单被套，飞快地铺好，反复抚平皱褶。那么小的空间，两人的眼神只能时不时地互相碰撞。宋亚轩只是觉得这家人各人有各人性格，但刘耀文是最不一样的，或许是年龄还小，人情世故四个字又太大了。
刘耀文扯扯被角，自己先钻了进去，朝宋亚轩说了句，“别嫌挤，我睡相很好的。”
说完后他还再往里缩了一点，少年的身型都在展开的时期，两个人个子都算同龄人出挑的，刘耀文反倒是比宋亚轩还要高一点，却把大片的位置让给宋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