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你前来我过去(3)

宋亚轩觉得刘耀文有点傻，还有点想笑，回答说，“我想睡里面。”
“睡里边，墙粉会掉片儿”
“那你还睡？”宋亚轩又想起刘耀文第一句喊的是哥，抱起自己的被角钻进里侧，对着墙说了句，“你不还喊我哥吗”
一时安静了下来，有风扇嘎吱转悠的声音，楼下排气扇的轰鸣，宋亚轩的前额冒着汗，但还是没有翻身。
“我也能照顾人”
宋亚轩侧身面对着墙，刘耀文面对着宋亚轩的脊背，汗液浸湿薄薄的白衫，贴住蝴蝶骨上，仿佛风一吹，他就会飞走。刘耀文伸手捞过宋亚轩的肩翻了个身，正儿八经地拨起宋亚轩湿黏拧结的刘海。宋亚轩没有拿开刘耀文的手，而是闭上眼听着周遭的一切声响，让意识缓缓消沉。
睡意在边缘流浪，宋亚轩轻声说了句，再靠近点。
刘耀文揽近他的背，捂热了四五节棘突，继续注视着宋亚轩，注视着左侧下颌与鬓角的痣。
初遇这件事其实两个人都记得清楚，只是都没提过，狼狈还是做过客好。刘耀文总和宋亚轩贴得很近，刘耀文是苦惯了日子，也习惯了日子，只要是累活就会从宋亚轩那里拦下来。一个茧子也没磨出来的手，适合安逸地念念书。还有宋亚轩的嗓，夜莺。刘耀文觉得自己想到这个点上，自己就像是王尔德，那么玫瑰与夜莺都是宋亚轩。

“宋亚轩，唱首歌给我听听吧”
刘耀文惦记这副嗓子很久了，直到这个黄昏时才找到机会开口。
宋亚轩环住膝盖把自己圈起来，望向隔着嘉陵江的一方，用粤语唱起了麦浚龙的歌。
“看血肉平贱像蚂蚁，为何难自制。
迷恋生命像春泥，怀疑慈眉善目能喂饱......”
刘耀文平时看看TVB的港剧，耍朋友的时候拽两句粗话倒绰绰有余，梦里做山鸡哥也不成问题，但粤语附上了深情与音调，就变得面目全非，他只能读出宋亚轩的深情和好味，沾沾暮色，将情味饱饮下肚。宋亚轩唱的更是感情，那刘耀文就干脆凭着感情猜意思，他用小指勾住宋亚轩的无名指，又若无其事地抬头面着江面与早亮起的灯，哼起宋亚轩唱的调。余光里却还是装满了宋亚轩的一切，足够燥热的夏天，赤条的膀，恍惚摩擦的肉体。
黄昏能把所有浸泡到仓软，比如宋亚轩孤身的坚强，在刘耀文眼里的暖橘余晖下，软化。宋亚轩转过脸看着他，刘耀文这些日子都在耍着小赖皮要宋亚轩作为他在这几天照顾宋亚轩的报答，喊他声哥哥，宋亚轩没打着直球拒绝，就摇起头笑笑。傍晚时分在他身侧，比他高三公分左右的肩头，似乎是他在海棠溪的靠山。宋亚轩忽然间又想到林宥嘉写下的歌词，哼出了调，没唱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