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一个萨卡兹人的复活(3)

“他是我的荣耀，管理员先生。你觉得我用7根手指的双掌挥舞铁铲是为了什么？”
“很抱歉孩子，我是个炎国人，我不明白你们乌萨斯的荣耀。但今天的事或许只是个警告，如果你没有拿出那枚勋章，你或许还能留在这里。”
管理员慈和的目光并没有挽救这段对话，我俨然不快地回答道：“这不只是乌萨斯的荣耀，先生。地下的亡灵正在为你的发言而怒号。”
“但很可惜，地下的怒号也改变不了你是个萨卡兹人。”他凝视着我的三个断指，“而你的伤疤却不像你一样可悲。”
这是我对管理员最后的印象，在他的忠告成为我的护命石的三个星期后，一场意外事故把他的双腿弄成了残废，而我无时无刻不想去看望他，但将漂泊更远方的我只能揣测他的死亡。最后，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中，一个全身带着浓烈油漆味的工人晃动着只剩一截的左手告诉我，他死于醒过来的第二天，像是一头决心已定的孤象一样用一把左轮手枪漂亮的击穿了存在77年之久的太阳穴。等到尸体被发现时，他那干净的老年斑上早已布满了冰冷而整齐的矿石结晶，唯有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他没有家人，尸体就直接被抬往火葬场。带有矿石结晶的人不允许被掩埋，而煤炭都被送往呼哧的工厂里，于是负责这件事的人拆掉了一处原本供平民居住的木棚房，把他连同剩下的99具尸体一起处理掉。每100具尸体处理一次，烧不化的结晶流入清理员的衣包里。在此后的3年内，由于矿石结晶新用途的发现，火葬场上空的浓烟愈发浓郁，贡献者是所有自愿或不自愿的平民，收益者却再也不是衣着破烂的清理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