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翎断章》第二章 梅城雪(8)

“你走！不要恋战！”他还记得兄长被秉烛老人拉入魔雾前最后的话语，他对兄长太熟悉了。
那样焦急的语气，证明那魔雾中有神明之力。
洪天罗在决战前夜对他说：“如果我不敌秉烛人，你就逃，回到明月身边，不要枉送性命。”
“逃？能逃到哪里去呢。我们别无选择啊。”王世泰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着，严重的内伤已经引起了体内大出血。
他视线变得模糊，执着地望着下山的方向。
那是回家的方向。
“现在是……什么季节？”血液不断从唇齿间流下，王世泰缓缓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这个动作对此刻的他而言实在是有些困难，身体越发地痛了。
“好像是，桂花开的季节。”脚下长长的数不尽的石阶在视野中慢慢融合，仿佛他已经走完了全部。
“这山道好长啊，不过，没关系，我到了。”他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桂花开了，明月，我回来了。”
“我好饿，能吃饭了吗……”
白衣从山道之上坠落。
山顶、天上，长剑与魔剑碰撞，长剑、断折。
…………

秀坊的庭院里，桂花片片凋落。
谢明月站在树下，望着门外长长的街道上贩卖各色热食的摊档，缩了缩身子：“冬天快到了，是有些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