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乙女向】女帝（23）(4)

福寿全笑了起来：“臣当然和他不一样，他十七岁就去了北疆镇守，可不能算作陪在陛下身边了。臣才是……陪在陛下身边最久的人。陛下说起臣就提起他，可对臣不太公平。”
女帝似乎想笑，但又没有：“不是因为这个。朕当年在去往庆云寺的前两个月，曾和你在公主府见面。女子主政史无前例，朝堂纷争必起，当时朕就与你说，若我日后不得不回避——”
昔年，公主府。
彼时西凤还是常山王的下属，被常山王安排运作到羽林卫，最后成了公主的左右郎将之一。
公主虽被特许开府设官，但大多时候都住在宫中，偶尔才回公主府，接见一些递过拜帖的高门，或是走投无路的寒士。许多人盛赞公主礼贤下士，但几乎无人知晓公主在筹谋什么。
在天子宣布由公主作为皇嗣摄政的前两个月，公主给福寿全写了一封信，相约在公主府会面。
那一日西凤被公主调开去见常山王。公主府内的侍从，也皆从会客的桴海轩退下。

公主懒洋洋地倚在她惯坐的圈椅里，不曾招呼她的青梅竹马。
福寿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透过菱纹窗棂，正好能看到窗外的紫藤。
不知怎的，那紫藤尚未到花期便开了，穗穗紫藤花连成一片，乍看像一方从枝条上垂落下来的雪青色锦缎，在白日里微微显出它不凡的流光溢彩之貌。
日光一现，厅内尽是淡紫色的光影，如梦似幻。
过了一会儿，福寿全缓声开口道：“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这也是公主写给他的信的开头，杜甫的《天末怀李白》。
他顿了一下，微笑着叹了一口气：“殿下此话不该问我。无论殿下想做什么，福某愿为殿下分忧。”
公主侧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福寿全：“我要当皇太女。”
福寿全在她近旁的椅子坐下，并未有分毫的惊讶：“殿下宏才大略，一心为国，理应如此。”
公主推了盏茶给他：“很快父皇就会在朝堂上提起此事，只怕结果不会乐观。若我日后不得不回避，母后应该会为我寻一门亲事。成了，作为同盟；不成，就让我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