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午后狂想【其他】(3)

“给我说人话！”
“哦，就是我给那个壳子里灌上水，烧热了，放你身上，一路推过去，就可以把你烫平，或者在你身上压褶。……等下，熨斗可是很早就有了，你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
“我在布料市场也躺了一年多了，也见过许多人来买我们，我不是一直在最高的架子上吗——你那天来买我的时候应该知道，所以我只能听见人们讲话的声音，走动的声音，机器的声音，我的同伴们被裁开时清脆响亮的声音，‘刷——’，这样……”
我盘腿坐在地板上，顺手拿了一张沙发靠垫垫着，免得着凉。

“你的声音我也记得，你问老板幅宽多少，然后要了3米，对吧？”
“对，你耳朵真尖。”
“我们店里也有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布料。熨斗啊，缝纫机啊这些我也知道，只是从来没见过。”
我不觉将身子向前倾。“年纪比较大？有100年吗？”
“我认识一位老奶奶，是振亚厂来的，应该有四五十岁了吧。她是桑蚕丝的，不像我是人造丝。人们都说她要是被做成旗袍，只有最漂亮的姑娘才配穿她。她当年差点被一位老裁缝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