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殓）何必留下(5)(4)

无论我在哪个环境里，以什么形态活着，不都是要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雨吗？只是控制不住会去想，如果他还在我身边的话，一切都不算太糟。
等他踩在房间里的地毯上的时候，贝拉夫人为他们关上门，脚步轻快离开，拿着文件去接回她的爱人。
总裁判长立在书桌前，桌面上只有一枝橄榄，看起来跟房间物品的排布很不搭。
“靠近一些，我送你一枝橄榄。”
罗夏木木地听从命令走过去，空洞的眼神落在桌面上，手臂硬巴巴地抬起来要去拿那橄榄枝，却被对面的人反勒住手腕。
猛地被拉近几步后，他被按到桌子上，磕痛了也不作反应，只苶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阴暗的彩绘。
“你太自暴自弃了，来，紧张一点，”他伸手将罗夏的双膝并拢起来，另一只手勾起他的上衣，指尖游走过他的肋骨，感受那瘦弱的皮肉下血脉的涌动。
“听话一点，我在检查我的收藏品值不值得在拍卖场里有个好价钱。”他唇角轻勾着，以并不算强制性的口吻命令道，“请配合我检查你的身体状况，医生。”
“我可不知道你有出手这个藏品的打算。”

拍卖师推开门进来。
“来了啊。”
“倾各方势力，在某些人眼皮下瞒天过海，我当然受邀来看看他的价值如何。”
“来，”拍卖师拿出一支教鞭，拨开他嘴唇牙齿，仔细观察他的口腔情况。
“很好。”他把教鞭搅弄了两下，拿起来放到白净的桌布上，教鞭上的液体滴下打湿了一小块。
红绸带从罗夏的齿间绕过去，把他的上齿和下齿分开，在他的唇角和脸下留了令人不舒服的红痕。
“他似乎感觉不到屈辱？”
“并不是，他能接受任何一个世界。即使今晚世界给他的拥抱里藏了一把刀，他也只会装傻充愣忍过去，到了明天，依旧能自然地面对一切。”
“不可能，没有人能全心全意接受所处的世界，更别提面对世人对他的恶意，却无动于衷，毫不反抗。”
总裁判长没有回拍卖师的话，他的手如同飞鸟的双翼一样，强劲有力地抚上罗夏的指尖。
罗夏无悲无喜，只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窗台上的茶包在热水里不自在地上下浮动着。
“真是知道怎么败人兴致，清醒又聪明。”拍卖师像突然反应过来了，停下了手上动作，转头看着身边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罗夏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