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 14 心蛊 【其他】(3)

“忍住，”黑中介在心里祈祷，“你只要走出去，剩下的我来。”
但字母A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缓慢地蹲下身子，盯着那些随他一同垂下的枪口，伸手从地上拾起一捆沾染他鼻血的钞票，又缓缓起身将钱收好。
“你真的是她亲生父亲？”字母A低沉地问道。
“当然。”老头耐心地笑着回答。
字母A恍然大悟一般地点点头，为自己的坚持苦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出门去。
黑中介不明所以，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交代好字母A将雇主从此事中摘干净的安排，处理完雇主这边的刁难再找到字母A时，对方正蹲坐在港口石墩上仰头堵着鼻子。黑中介走过去递给他一条裹着冰水、倒上了医用酒精的毛巾，惊讶地看到那人眼角明亮的泪痕。
“又想什么？”黑中介往字母A旁边的空地上一坐，也望向斑斓夜空，试图从中看出让字母A如此专注的原因。
“想我们这是在做些什么，”字母A沉默了半晌，在黑中介以为他不会理会时才哑声回答，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拼尽全力，搭进自己。”
黑中介闻之一乐，竟对字母A突然的感慨有些欣喜：“我就说让你不要去评判目标，你就不听，唉。”

字母A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有理，自己也轻笑了一下：“也是。”他回过头伸手拿过黑中介手里的毛巾敷上，皱眉咬牙忍下锥心刺痛。
黑中介两手往后一撑，两腿伸直敞开。他们刚从虎口逃生，大难不死，黑中介两脚随意地晃着，难得惬意。
“但也许你认识得还不算晚，”字母A转过头来，他却凝望着模糊的星空，格外出神，“因为你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高朗来到学校时，只见实验楼前人头攒动。他人生地不熟的，在中央车道边与姜正义汇合。正义刚下课，打算去实验楼却被保安拦下。见到高朗前来，她连忙跑过来拉住人，焦急地小声告诉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实验楼封住了，我想绕到楼后都过不去。但是你打电话那阵，我推荐王一做实验的地方就是那楼天台，朗哥，王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高朗闻之也是一惊，他按住摇着他手、吓坏了的正义，扬头远远望去，从角落里隐约看到警察的制服，这个发现让他呼吸一滞。“你在这等着，不要凑到前面去，我去看看。”
确认了正义会老实等他后，高朗小跑去实验楼，几步绕开忙着维持学生秩序的保安们，正要闪身进楼，被藏在门内的民警拦下。推搡中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高声呼喊：“小冮！冮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