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回到过去的单程票(9)

他们输定了。行李架上的苏尔特洛好整以暇地想。这些列车劫匪输定了。他们如愚蠢的雪球撞在冰冻的钢上。年轻的中尉一个人就能够撂倒这些暴徒中几个块头最大的，国家纳什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们哪怕徒手也不是寻常暴徒能比。双方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
“说！”一把揪起一个在破旧大衣下套着防弹衣的大汉，年轻中尉一拳就把他的后槽牙打裂，烘臭的唾液和血液在座位套上染开了一大片。他半蹲下身，按着后者的脑袋狠狠撞向座椅，直到钢架从座位套下穿出来，又染上粼粼血迹为止。“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自己来...”列车劫匪的回话含混不清。中尉狠狠朝他后背踹下，把他的脸直接穿在
了断裂的钢架上，惨号声瞬间灌满了车厢。苏尔特洛舔舔嘴唇，她有些喜欢这中尉了。
“都干掉了？”中尉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纳什们。车厢内的人并不全是劫匪，还有平民， 如今却一个站立的都没有。他往英俊的面庞上抹了一把，血像是战术油彩涂在了脸上。“等到下一站，把这些家伙扔出去。如果铁路问起来，就说铁路劫匪运气不好，遇到了纳什执法。” 其他纳什们呢喃着表示赞同。

苏尔特洛的视线毫无负担地在满车厢惨状中梭巡。整合运动是一群暴徒，乌萨斯纠察官同样是一群暴徒，而纳什也不过就是另一群暴徒。她想起门叙莱一副“军队保护了你和你的家人”的口吻，那真是令人作呕。如果她没及时学会拿起武器，她和哥哥在见到维多利亚人和卡西米尔人之前就会先被乌萨斯军队割下脑袋。这个国家对待他们就是如此的冷漠，连一个安稳的容身之处也不肯施舍。
她在车厢末端发现了她的猎物：老上尉塔宁柯夫从他本该待得好好的机密车厢里跑了出来，正停在去往下一截车厢的门前，用精准的手法把一个列车劫匪的头往火车门上撞。他满是鲜血的手掐着劫匪的脖子，丝毫看不出上了年纪的颤抖。那一声没来得及藏进混乱的闷响让中尉转过了头，他对这突然的情形似乎并没有感到多意外：“那门是出不去的，老头儿。”
行李架上的苏尔特洛紧紧锁定着老上尉。她看到了他另一只手上铐着的箱子，那身形和她曾经在军工厂深处瞥过的一眼一模一样。小队其他成员和哥哥的血流在她的记忆里，仇恨和渴望点亮了她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