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回到过去的单程票(19)

“你这肮脏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话！”塔宁柯夫和门叙莱同时面露怒容，中尉的面色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们凭什么揣测杜马的意志？”
“杜马的意志是，‘如果箱子落进守旧派手里，就摧毁它。’”苏尔特洛大笑：“如果你真有你挂在嘴边的样子那么忠诚的话，又为什么不按下它？”
什么是仇恨？中尉对仇恨恐怕根本一无所知。自诩秉持可笑的贵族身份，贪图的无非是优渥生活。那仇恨也只是他对于自己生活的一种更高期待而已。那所谓的忠诚就算是同塔宁柯夫的放在一起也成笑柄。这种蝇营狗苟的东西，他们眼中永远只有自己，也更只有这个谁也不爱的国家，才是他们真正的归宿。她正要进一步嘲弄中尉，却发觉空气不详的抖动——
弩弦炸响！
箱子从中尉手中滚落，他的另一只手臂也遭贯穿。它滚落在车皮顶端，按钮朝上。塔宁柯夫抬手就要去抄那箱子。中尉怒吼一声，抬起脚狠狠朝那点鲜红踩去。苏尔特洛眉头一蹙， 没有再向塔宁柯夫出手，身体迅速向后撤去。

“嗖！”门叙莱的弩再度击发，中尉的膝盖被豁开一个大洞，碎骨和鲜血疯狂地挥洒着把车皮和箱子染红。他失去了重心，身体在寒风中下降，躯干最终在塔宁柯夫赶到之前狠狠砸在了朝上的按钮上。它鲜红的颜色在按下的一瞬间转蓝。然而预料中的熔毁并没有出现。箱子里根本没有熔毁系统，那是一个启动系统。随着箱子解体，那块闪着幽蓝色光晕的陨石暴露在狂风中，它似乎有某种磁性，死死吸在了车厢的铁皮上。随着它的显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似乎时间正被某种巨力刹住。
一切在此刻已成定局。
苏尔特洛的嗤笑在门叙莱和塔宁柯夫脑后响起：“两个蠢货！在军工厂里看了十几年的门，你们的眼睛除了老鼠就没盯过别的东西。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吧，就连矿场里的小鬼头都知道，这年头的报纸多半是骗人的。”
“如果能顺利启动，世界将倒退回数年甚至数十年之前。”她以异常缓慢的语气念诵报纸上的话，仿佛那本来就是她写的那样。她的声音里带着毁掉的快意，揭开自己黑色恶作剧的谜底：“——老家伙们，欢迎见证你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