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回到过去的单程票(14)

“这种源石技艺 孩子，你是感染者。”门叙莱从容地拉动弩机，棕褐色的眼睛中带着悲
悯。他打穿埃普西隆胸膛时，眼中也是这样的悲悯。不懂敬畏过去本身的孩子是可悲的。孩子们永远不知道，是国家培养我们，拯救我们。
他上膛，瞄准。塔宁柯夫手持警棍从另一侧扑来。
“我们是国家。”扣动扳机，箭矢在弦炸声中射向苏尔特洛的眉心。
“国家也是我们。”弩箭被爆燃的热浪轰开，苏尔特洛倏然转身，包裹着身周的烈焰在寒风狂啸中宛若凝实，令她冲锋的身影更像是一只染满烈焰的神鸟仰天长啸。她杀向门叙莱的身形迅捷到难以用肉眼捕捉，所过之处箭矢被热浪焚炎做烬。
“这就是你的国家！”一声巨响，门叙莱并没有用狙击弩硬抗苏尔特洛的含愤一击，他向一旁翻去侧悬在车厢顶部，这一击轰在车厢上，把铁皮如纸糊灯笼般炸成包含着烈焰的碎片四散飘飞。她举枪对准挂在车厢上的门叙莱，自上而下猛揕而出：“告诉我，你的国家如何对付感染者？当士兵和督查把他们扔进矿洞里等死，你的国家又在哪？”

“士兵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他们执行国家的命令，对与错却是虚伪史学家去讨论的东西。” 闪身避过长枪，门叙莱蜷缩身体，显露出不合年龄的敏捷。他抓在车厢侧边的手猛然松脱躲避苏尔特洛的一记猛踩，却又在身体下坠前单手抓住车沿，独臂使力平稳身形，另一只手端稳弩冲苏尔特洛前胸又是一击。
在苏尔特洛不得不避退之时，耳边恶风凸显，警棍朝耳门扫来。她反手用长枪格住，一手抽出短剑直刺袭击者心窝。但塔宁柯夫这一击膝撞来得更加猛烈。他们是国家的利刃，是千挑万选从战场上重熔为内甲的精锐。她感觉下盘倏然悬空，几乎整个人都要被塔宁柯夫推下列车。她的膝盖在车皮上狠狠擦出两条血痕，脚下就是飞驰的铁轨。塔宁柯夫将箱子扔到安全的车皮正中，整个人如山倒般朝她压下，要借着长枪的力道将她掀下车去。
“老伙计，当心！”一旁刚刚攀回车顶的门叙莱突然高喊。
塔宁柯夫听得身后铁皮铮然，一个分心，苏尔特洛单手持剑隔过长枪捅来。他侧身扭开， 这一剑刺破他腋下的空气，热浪寒风扭曲在一起嘶嚎灼痛。苏尔特洛翻腕逆过剑锋朝他腋下捅去，塔宁柯夫依然用警棍支撑着长枪，左腕居然硬生生格挡在剑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