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和鱼/德云男友孟鹤堂(10)
窗外的天乌压压的,像是要落雨了,离2021年倒计时两天。
盼盼却并未挨过这个凛冬,我想我与孟鹤堂大概都有些预料而来的哀痛,又不愿承认,她已无法迎来新生。
病痛耗尽了所有气血,死亡不期而至。
盼盼窝在孟鹤堂的怀里,他爱人的泪就一颗一颗砸下来,从眼周,到嘴角,又苦又咸,是冬日的雨,落在心窝里,刺痛和冰冷蔓延全身。
“我们要去看大海,我们要去坐热气球。”孟鹤堂的脸色泛着石灰白而僵硬,他怀里的盼盼面容却愈加柔和,“我们要团团圆圆的,盼盼。”
“你要开画展,把天底下的好风光都画出来,你要陪我开专场,盼盼。”
“我知道你放下了,我的盼盼。”
盼盼的声音微弱到我听不清,孟鹤堂垂着头把耳朵贴在她的嘴边。窗外淅淅沥沥落了小雨,街的那边挂起了红灯笼,在雨的雾绕里闪烁,又惊走了枯树上的鸟儿。
盼盼在除夕夜的前一天,永久地睡去了。
床脚那副叫春天的画只在灯光下闪着幽暗的光,山那头有一团火,烧到了天际,正是火热。
我猛地想起盼盼的话,终于有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男孩向死而生,陈盼由生至死。
春天已至,可春天又永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