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和鱼/德云男友孟鹤堂(7)
我知道那是盼盼,在极大的愕然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后知后觉体会出一点酸涩。我经常见病人,几乎进了这里很少有再出去的。他们容貌消逝,又不敢面对,我便从未见过他们健康时的样子,当下冲击而来,终于后知后觉地产生一点对生命的哀叹。
盼盼并未见到那张照片,我不忍她看,也并不知她会有何种反应,她似乎什么也不知道,细微地动了动手指,絮絮叨叨得讲。
“我父母去世的时候,十五岁。寄居在我叔父家里,有巨额遗产,我叔父人很好,待我如同亲生女儿,可总就是,差一点什么。”
“后来,我和孟鹤堂在一起了。”她弯着眼睛笑眯眯,那笑里有纯粹,又似乎剩下缅怀,“我叔父不过问这些,不管我和谁在一起,未来要干什么。”
“孟鹤堂会问。”她眉眼耷拉下来,露出一点惋惜的模样,声音也越来越微小,几乎只剩下气声平缓地、悄无声息地回忆一个故事,“他家庭还算幸福美满,说相声赚不了大钱,但起码也算阖家幸福,团团圆圆。”
盼盼不再说话,眼睛似乎快闭上。我吓了一跳,几乎是惊跳起来按向床头的医护铃。好在有惊无险,她已大多数时间处于昏睡状态,病房里就安静下来,我走路都不敢发出些大动静,但又知道,她现在也许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