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和鱼/德云男友孟鹤堂(9)

“他是向死而生的孩子。”
我摸不着头脑，只能愣愣地应。
孟鹤堂于大年二八孤身一人赶回来，他离开已有四天，归来时是一身寒气闯进了病房。盼盼骨瘦如柴的手去拉她的手，像是劝慰，“我说过，她不会来。”
“她是你小姨，是你妈妈的胞妹。”孟鹤堂红着眼圈，前前后后只剩下那么一句话，我站在一边愣神——原来盼盼是有小姨的。
“她恨我的。”盼盼的手拽着孟鹤堂，用尽了气力，“她是我妈妈的胞妹不假，也早就远嫁香港，嫁给了一个生意人。”
孟鹤堂的声音打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发出来，往盼盼那儿靠了一靠，忍着不落泪。

“我父母去世那年，他们境遇很不好。便想着分我妈妈一点遗产救急。我当时的抚养权归了叔父，虽是这样，但我还是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她嘴角似笑非笑，眼里流露出我看不懂的神采，“我与她多年未见，平日更不加往来，于是我没有答应，她又气又怒，我父母葬礼没结束，就回了香港。”
“你放下了吗？”孟鹤堂对着她的眼睛，问了一次不见人作答，又问，“你放下了吗？”
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陈盼的那双几乎涣散的眼睛闪过几乎是哀求的光，她拽着孟鹤堂的手腕，近乎是恳切地告诉爱人，“我放下了。”
“我放下了，嗯？”她迫切地寻求肯定，我看出来，这是自欺欺人式的肯定，她的语速气急而微弱，“我不是不愿告诉你，我记不起来，我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