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和鱼/德云男友孟鹤堂(5)
盼盼有越来越多的时间往窗外看,我很多时候插不上话,也只能意兴阑珊地拖把椅子坐下,时间恍若真的慢下来——但病情反复,医院事物又多,多数也坐不下来,只剩她坐在椅子上朝北京茫茫的天看。
我很多年都会怀念这样的场景,那天盼盼问我,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讷讷地笑着,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好像也没有那么急于知道答案,沉了一口气不再讲话。
孟鹤堂只出去两日,至于去深圳的目的,我大概晓得一些什么。他离开之前,又来看过盼盼,洗手间的门半掩着,水龙头开着,我听得不算真切,只是这场谈话似乎不欢而散,我隔着门只能听见盼盼声嘶力竭的语句,近乎破碎,心头血也一滴一滴往下坠,盖去了孟鹤堂的声音,我心下又是一抖。
又不敢动,我知晓盼盼此刻的身体状况已经经不起任何情绪的起伏——孟鹤堂应比我更晓得,盼盼得病的这几个月,他也几乎是半个医生,又是把盼盼放在心尖上,恨不得用心头血供着,我确实猜不到为何会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往日盼盼几句起伏的话,孟鹤堂也不曾红过脸,只温良地笑着,握着她青白的手,叠声喊,盼盼啊盼盼。
我出去时,正撞上孟鹤堂,他面色很沉,掀不起波澜,眼圈红肿着,又悄悄往回望一眼,身后并无反应,他也只是悄悄叹一口气,低声嘱咐,“这两天劳烦你了。”
我自然是应下,又觉得,他们俩与我见过9的病患情侣不一样些,但到底说不出不一样在哪,还未回神,他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