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和鱼/德云男友孟鹤堂(2)
我没由来的心头一绞,做护工好多年,各色各样的病人见过好多,却无缘在她身上有一些别样的怜悯与同情。
大概因为她太苦。陈小姐刚入院那天,她裹着长围巾,其实北京才过夏,本不应很冷,她坐在床边,也愣愣的看向窗外,医生拿着病历本问她,还有没有家人可以做HLA匹配检测。
“我没有家人。”她的语气冷漠而又生硬,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声音在喉咙里滚动两圈,含糊不清的叹了口气,扭过头说,“我是父母很早去世了,抱歉。”
我只是不明白她说抱歉的点在哪,一边默默的收拾病房,医生哽了一下,没有再讲些什么。孟先生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去握陈小姐的手,企图把她的手连带心一起热起来。
“盼盼,盼盼...”他轻轻的叫,几乎就要失控,我看得出他好努力控制自己发抖的声音,“我去找骨髓好吗,一定会有,一定的。”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如果不是亲属,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听起来很渺茫,而陈小姐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待。不过恐怕他也知道,就算是自欺欺人,骗自己也骗她,或许都会好一些。
“我叫陈盼。”陈小姐勉强笑一笑,她精气神看起来似乎不错,又或者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她这样跟我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