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生】难题(8)

在那期间和王小白见了一次，她不说话，我也不想说，尴尬的氛围下我牵了她的手，手心冒汗。
我想应该不会有哪个家长会希望不念书的孩子坐在家里干着见不到一点收益的营生，尤其是条件不太好的家庭，迫于压力，我放弃了不知所云的网络小说回到了学校。
“你去学校会换同桌吗？”王小白这么问。
我知道她想得到怎样的回答，我说：“我们班现在都是单座位。”
“李小一，我们分手吧。”生活是条河，不能总是归于平静。
我比往常更简洁地应了一声。我记得那个夜晚，我很不爽，如同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有感觉轻松反而是空落落的。所以那天我喝多了，耷拉着眼坐在电动车上，一拧把，吃了一个跟头，坐在地上傻笑。那次我真喝多了，比任何一次喝的都多，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花了很长时间才想起自己是谁，我躺在哪儿。
真蠢，我骂自己，不过握了半年的石头丢了而已，只是习惯了“人家有女朋友，高材生，还会用英语骂人”而已。
“李小一我们和好吧。”
我说：“好。”
我还是要答应她，她还是要努力学习，只是我又食言了。我说过如果分手，我会为她唱《富士山下》，结果我歌也唱了，酒也喝了，她却要和好。

“李小一我们分手吧。”
我仍是简单地应了一声，那次没喝酒，也没唱歌。
“李小一我们和好吧。”
我说“好。”
我们是一对太正常又太不正常的恋人，中间有着无法消除的隔阂，我走的那天，盛夏刚来。
“小一，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猜不是她的生日就是。
“我们在一起一年了。”仍是用键盘敲出的冰冷文字。接着她告诉我我们在一年里牵手几次，拥抱几次，亲吻几次，分手几次。王小白是个心里有童话的人，那些数据就是她的浪漫。
可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不觉得浪漫啊；为什么非要去买情人节昂贵的花呢？那天并不会比每一天都多一秒啊；为什么要谈及那些想象得丰满却充满不确定的未来呢？那只是一场空欢喜啊。王小白是个好姑娘，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那是童真，是美好。可她没经历过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十年够吗？十年之后娶我。”
我一拳朝键盘捶下去，然后再告诉她，我们先不谈未来好吗？
“李小一，你一定要努力啊。你要对我负责。”
我关闭了对话框，没再回答。
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成功呢，我估摸着修个房子买个车取个娘们生个娃是第一步，最后一步就是再给孩子修个房子取个媳妇；再成功一点的，生两个孩子，修两座房子。父亲不算是后者，第一栋房子已经带来了十几万的债务，而我是第二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