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钢笔、子弹、契约Part.2(5)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接委托，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她小口啜饮着威士忌，“不过，看你的模样真是憔悴了很多。怎么了吗？”
“前段时间把父母从捷克接到德国去了。家乡那边不安稳。”
“不过说起来，现在整个欧洲又有哪里是安稳的呢？我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卡夫卡摇摇头，话语中透着疲惫。
“那也不是你的问题。”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重，直子连忙转移开话题：“噢，你给我的报告，我已经整理好发出去了。不管怎样，这单委托总算是结了，虽然过程未免太曲折了些。”
“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不好意思。”
“没事。这么多年，我都快习惯帮你收拾烂摊子了。”直子笑着摇摇头，话虽如此，她的神情却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但我还是要说，虽然这次成功解决了目标，留下的麻烦实在是太多了：你在国王区闹出那么大动静，协会动用不少关系，才把警察那边打点好；更不用说这单活本来要求的是隐秘行动，要不是委托人没追究，恐怕你连这里的门都进不了咯。”
“上头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今后的委托哪怕再出半点纰漏，将你驱逐出协会都是最轻的惩罚。”直子放下酒杯，直视卡夫卡的双眼，而后者只是下意识地避开她的视线。

“……我明白。”
卡夫卡低下头，某种程度上，他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不如说，消息这么晚来到才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潜意识里，他以为自己浑浑噩噩的生活还能这么继续下去，还能靠着有意为之的精神上的麻木来逃避现实的重压。这样的日子总会有个尽头。
“我……很抱歉。”除了这句话之外，卡夫卡想不出还能再说些什么。“现在这个结果还是我跟上头争取过的，否则处刑人早就上门了哟？”故作轻松的语调，看得出直子希望缓和些气氛，但她所说的事实却令人不得不绷紧神经。
“上次的目标，那个区议员，你在给他下毒时没控制好剂量，送到私人诊所被抢救过来了，最后还得协会派人收尾；上上次暗杀三合会干部的时候，你关键的一枪没有打中，不得不把在场的警卫全部干掉来收拾残局，因为在委托要求之外，这些人头你一分钱补贴都拿不到。”提起这些，直子似乎感到有些好笑，显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次的失误我可以在报告里帮你圆回来，但不可能每次都这样。不是我说，你自己得振作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