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4)

“如何如何？”“真是个贫穷人呐，她怎么配做歌手呢？”“这就是说笑了。你开发的贫穷人，只是不知该怎样计数了吧。”“不是这个意思哦。我来问你，你以为贫穷人是怎样的人？比方说，在那艺场底下瞪着眼球的是贫穷人吗？”“哈，别这样吧，很难说不会混进去一两个性格扭曲的有钱大爷。他们最喜欢这样捞一些一穷二白的丫头了，我是再清楚不过。”“你啊，三十年了，你还是没明白我到底要找什么。找画画的吗？找唱歌的吗？找跳舞的吗？找学舌的吗？找杂耍的吗？不是的呀，我要找的，是精神的色彩丰富的人，是精神的财产充沛的人。你看那艺场里的任意一个观众，他们丑陋、肮脏，他们愚鲁、激愤，但那正是他们的财富。他们不只是现在的自己，更是将过去的自己由‘追溯’而联系在了一起。我问你，人难道是自己就可以吗？不是的，人要有可以追溯的过去，要有可以挖掘的人际关系，无论这个人际关系由什么联系在一起。
更根本地说，人不能是艺术，但人从属于艺术，人唯一能够为艺术提供的就是信息。我常说‘故事’、‘故事’，但故事不是唯一的决定性要素，故事只是最为直接的信息罢了。你在看看，看看这个女孩——她叫颂，是吧——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只有一个：空白。她唱的歌是有激情而有悲悯的，我承认。但她凭什么呢？她凭什么能够有资格作为一个载体去承载这种情感呢？她无可追溯，没有人际关系。她的精神财富是一贫如洗的。你再看看她这副样子，大大咧咧，每天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格是无法承受真正悲悯的情感或圣洁或崇高的情感的。你看她这个样子，从无到有地变出不属于她的情感共鸣，这是什么？”

“是什么？”稍岔开眼了。
“是女巫啊。”
颂·女巫之章
小魔女贴纸，小魔女贴纸。贴纸卷进三令三清三不番的涡卷里
带着紫色的巫师帽，穿着紫色的巫师袍，女巫哟坐在飞天帚上
一片片墨蓝靓紫的魔法森林上，双双双眼带导了圈圈圈光
圣颂，圣颂，那是圣颂将要到来。天空的纸贴层上皱啄皱啄起躁郁的欢欣音乐
小魔女贴纸，小魔女贴纸。小魔女贴纸飞到墙外
中世纪在小魔女贴纸，航天器在小魔女贴纸，地心底在小魔女贴纸
小魔女贴纸龙卷风飓会从绿色的星云外忽悠忽悠钻进你的心间
摇摇曳曳，万有的引力唰地让贴纸粘满了外壁
叮叮咚，叮叮咚，快撕开贴纸；叮叮咚，叮叮咚，伟熠圣颂就要开始
红光，大红棒，钉了下来钉了下来，从天上伸下，杵倒了半片树林
圈圈的光哟黄黄地亮，直定住颂她头晕脑胀
锣鼓嘁喧天，鞭炮唏齐鸣
万万亿排铜管齐齐抬号，嚎，嚎且更啸
要和唱吗？仰天抬头45度角，听不见自己的歌谣
要和唱哦，只能听见“颂”的歌，在一束的光芒下抬头45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