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曌末年 楔子 棋局(5)

“破！”一声断喝，老人用掌一拍，棋盘连同它下面的木头桌子在一瞬间被作两半，少年的棋子顿时化作白色的尘埃，爆炸般地扩散开来，笼住老人。而那少年竟凭空消失仿佛他从未出现在那桌旁似的。
一时间屋外风雪大作，门窗洞开，本已偃旗息鼓的寒风咆哮着撞进屋内，它们化作凶猛的野兽，狂呼着，啃噬着屋内的一切，跳上来用爪牙逼迫着步步后退的老者。“幻术！”老人无济于事地怒吼。他只懂识术，不知道怎么破术，只能疯狂地挥舞双手，试图在给狂风的乱流中寻找到一个支点，可这一切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一位绝世舞者在风暴之中徒劳地跳着近乎疯狂的舞蹈罢了，无力也无用。
风雪在顷刻之间降临，又在顷刻之间消失，周遭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只是老人僵卧在地上，如一堆不加整理的衣袍。白尘重新凝集成少年笑盈盈的模样，注视着老人枯槁的双目，“老师，时代变了。乱世将至，苟图衣食者，终将化作历史的尘土。志在天下者，才能最终从乱世中站起身来。”他抚摸着自己腰上的玉佩，指尖触及只有十个篆字：
“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
“老师，您刚刚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轮到我来问您几个问题了。”少年依旧是笑脸迎人的模样，可这笑意竟让倒地不起的老人感到远比寒风更加彻骨，更加危险的寒意，这寒意足以沁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