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曌末年 楔子 棋局(3)

“学生来地迟了，还请先生...”黑衣骑士把头埋得更低了。
“不必，不必，都是阁主了，还搞这一套。”老人转身走回驿站，“把身上雪抖了，快进来。”
“可您也是阁主啊。”骑手抖抖身上的雪，摘掉御寒的狗皮面具，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老人的步伐，腰上的玉饰和配剑叮当作响，伴着两人踏雪的吱嘎声，宛如是天地间一段孤单的乐曲。
“你刚从京师来，可有什么消息？”老人问道。
“有，在您离开后，京师里开始大规模囤积生铁和招募工匠。”年轻人说，“陛下召回了戍守北关的恭王，不过每年召回自己唯一的弟弟共度元旦已经成为圣上的一个惯例，没什么反常的。”
“不，景王的骠骑动了吗？”老人停下脚步问。
“动了，已经调回了京师长林营了。”
“如果骠骑动了，则其中必有问题。嗯，坐吧。”老人轻轻颔首，示意年轻人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之间摆着一张骨白色的棋盘。长者挑亮油灯，柔和的光线打在黑衣骑士的脸上，点亮了他温润如玉的年轻面庞。
“下棋吧，”老人说，“顺便跟我讲讲坊间有没有关于司天监监正不辞而别的消息。”
“没有，估计宫内封锁了消息，不过您的离开并不会影响到马上付梓的《天演历》。”年轻人说着取出一袋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白棋子，玉质莹润，其中朱砂玉沁仿佛鲜血扩散在水中，美得令人胆战心惊。而老人则执由黑曜石磨制的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