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效率（送葬人）(6)

博士松开紧握的右手，亮出了被他攥在手心半天的东西。
“这是？”送葬人认出这是红云昨天的礼物。
“红云特地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当时没接受，她就让我代为转交。拿着吧，会有意外收获。”
“是您期望的那种‘意外’吗？”
“谁知道呢？”
仿佛偶然中带着必然，离开办公室后，送葬人第一个遇到的就是红云。
当时她看起来神情烦躁，正不耐地揉搓着手里的钞票，在自动售货机焦急地来回踱步徘徊。
送葬人打算按博士的要求前去打招呼，出于职业习惯，他下意识地开始分析眼前的局面。
点亮的按钮显示红云是想买红茶，但她平时根本不喝红茶，更不懂得如何使用机器，即使需要买东西也都是绕远去找小卖部。
看来是受人所托，且时间紧急——对方很可能是某位女性干员朋友。
“我来帮你。”
送葬人来到红云身后突然出声，吓了后者一跳。
“我不需要你帮。”红云涨红着脸脱口而出。
“只是工作内容使然。”送葬人还是帮她解决了问题。

红云还想争辩几句有的没的，转眼却发现送葬人脖颈处多出的装饰品。
“那串项链是怎么回事？”
“博士替你转交给我。”
“我明明让祂扔了……多管闲事的家伙。”
看来双方的信息出现偏差，但这无关紧要。
“你要去哪？”
送葬人不温不火的态度让人有些恼怒，但习以为常的红云还是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
“慕斯有只心爱的猫去世了，我要去参加它的小葬礼。”
“我同你一起去。”
这对她的心情好，就是对病情有帮助，相当于对遗嘱执行有利，等于对工作有利。
送葬人在心中计算着。
“我不会谢谢你。”红云冷冷地说道，头也不回地离开。
“工作使然。”送葬人也跟了上去。
在去的路上，送葬人表示有机会可以指导红云的射击。
“博士说，我来指导你，你可能会学的更好，是这样吗？”
“胡说八道！多管闲事！”
“博士，罗德岛有那么多专业教官，为什么您觉得我去指导她会更有效率？”

“不为什么，只有你能做到，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