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节译】《血税》——荆棘王子(2)

内米萨尔和塔莉斯都是绝佳的游乐场，但使人分神之事还有待处置。扎塔克才是他们的去处。一个迷失与被囚禁之魂的家园，坐落于覆盖潮湿球体的险恶丛林中，急剧集中在十多个采矿建筑之上。除掉仲裁员和典狱长，下面的每个人都是苦役犯。他们早已成熟，恭迎收割的到来。
卡尔颈背处的肉在发痒。他沉溺于这种感觉无法自拔，不知不觉构思着一把战斗刀来回滑动的锯齿边缘。至少有数十双眼睛盯着他的后背，想当场刺穿他，这还只是把更凶猛的那一批算在其内。这种认知是卡尔的快乐源泉。他欣喜地发现，正是因为畏惧他的剑术，他们才不敢冒然接近。
一个声音打破了绝息号舰桥的恐怖寂静，是报时警铃的咯嚓声。一众佝偻的侍奴匆忙赶去将其掐掉。卡尔并不需要询问这为何预兆。舰船的鸟卜阵列已然探测到了通过亚空间迁跃突入星系帝国真理号。再过八小时就能看到刑事舰在扎塔克上空抛锚停泊，在这个注定沦陷的采矿殖民地的轨道上与卡尔隐匿的舰队交手。这样一来，焦急的等待终于能结束了。
“盔甲，” 荆棘王子说道。他的声音很年轻、冷酷、清脆，就像一把刚擦拭不久的剃刀。身披黑袍的侍奴们连忙跟了过来，每人都扛着一块单独的战甲。甲胄的外观工艺十分古老，马克IV搭配午夜的暗蓝，并饰以青铜镶边。刻满伤痕的塑钢、精钢、陶钢的合并产物早在卡尔降生以前就经受了万古长战上千年的冲击。年代的久远可另当别论，当王子从战帮的前任主人那里得到它时，他曾下令对其进行定制。如今，它的肩铠上立起了参差不齐的尖刺，护腿、胸甲、第八军团的翼冠之颅图饰，全被他自己的纹章，卡尔家族的冠饰所交织缠绕——一簇黑色的毒玫瑰，以及玫瑰上受剧毒玷污的妖媚荆棘。

一层接一层，侍奴们为卡尔披上了谋杀者的装束。首先是自动传感链接，它们滑进了穿过黑色甲壳的神经孔和血肉接口，并引起熟悉的轻微疼痛。接下来是伺服板甲和纤维束，赋予王子非人之力的机械肌肉。在那之后，是盔甲本身，如噩梦般黑暗，如卡尔永不相识的殉道者基因之父的罪恶般古老。侍奴们无声无息地将每个部件固定在源力密封条上，舰桥上除了寂静，就只有冰冷金属的咯哒声。
肩甲是最后呈上来的。这要两个侍奴才能抬起、扣紧，长满老茧的双手因为黑色钢铁上耸立的尖刺而染上鲜血。动力甲上的伺服完全在线，嗡声从中不断传来。卡尔再次微笑。
桑塔斯，他最垂青的侍奴，也是他唯一屈尊授予名讳的人渣，走上前来。他年迈的双手紧握着一顶华丽的战盔。其面甲被打造成了尖叫颅骨的形状，宛如森森白骨，与卡尔的战甲其余部分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它的两侧长着向后舒展的血红双翼，形似蝙蝠粗糙的翅膀。这就是第VIII军团的纹章。颅骨顶部覆盖着一排犹如骨头和尖角的结节，以呼应其余在卡尔的盔甲上林立的尖刺。嵌在颅骨插槽中的未激活的红目镜衬托着一块预兆死亡的黑暗红宝石。